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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静心中大恸,道:“你可别这样,他毕竟是我爹爹。一边是爹爹,一边是丈夫,我究竟是盼着哪一方胜?唉,这天下到底有什么好争的?”定了定神,又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去蒲坂一趟,劝说爹爹放了仁禄。爹爹虽没说,我觉得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外孙女的,我带着元春一块去,一定能成。”
甄宓秀眉一蹙,道:“你去了可就回不来了,你爹爹一定会将你扣住,用你和元春作为要胁,逼仁禄就犯。”
曹静迟疑道:“这…”貂婵点了点头,道:“嗯,甄妹妹说的有道理,你去不但帮上忙,反倒害了他。”
曹静嗔道:“爹爹不过是要他投降,他和爹爹又没什么解不开的仇恨,投降不就完了么?”
甄宓道:“自古道忠臣不仕二主,若是仁禄为了活命,轻易变节,你爹爹又怎会看重他,信任他?”
曹静哽咽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啊?”
甄宓蹙眉道:“虽说仁禄一向不要命,不过也不会蠢到自杀的程度,我总觉这里面有文章。”
曹静道:“不可能,战场笔然有诱敌之计,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消灭若干人,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最多也不过是八九千人,决无一口气将整支军队送上去给别人宰杀之理,这比韩信的背水一战犹有不如。这种挤死自己的做法,根本没人会去想,一般人想的竟是脱困求生,哪会有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先将自己陷于绝地,然后再来求生?”她没想到的是贾仁禄就是这么一个疯得不可救葯的人。
甄宓道:“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还是先等等看,再过几天,若仁禄仍被围在谷中,你在去蒲坂不迟。”
曹静泪如雨下,哽咽道:“再过几天,仁禄就渴死了!”
貂婵拿着手帕为她抹泪,道:“这里面就属甄妹妹有见识,你就听她的吧。”
曹静放下贾元春,一把扑到她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甄宓道:“仁禄被围,使君一定不会坐视,我们这里收到消息,使君那里也一定收到消息了,他们也会想办法的。”
曹静道:“对,快差人去告诉使君,让他想方设法营救仁禄。”
貂婵忙令赵二星夜赶往洛阳报信,赵二忠字当头,义无反顾,接到命令后,略加收拾,便登程上路,披星赶月,一路急驰,跑死了三匹马,到第四匹也已口吐白沫之时,这才到得洛阳,一见刘备,二话不说,纳头便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请刘备救救贾仁禄。
刘备低着头,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地图,见他跪倒也不抬头,挥了挥手,道:“你先起来,仁禄之事我已尽知,不必你说我也会想办法救他出来。”伸手一指那地图,又道:“这就是伯济差人送来的仁禄营寨的图本。”说到这,叹了口气,伸手在桌上一拍,又道:“这营寨简直就像一个初学兵法之人布的,仁禄久经战阵,如何也如此胡闹。”
赵二道:“我是个粗人,不通军事,这营寨真的布的不好么?”
刘备怒气上涌道:“岂只是不好,简直是差劲之极!”好在这时火烧连营之事还没发生,他那旷古烁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七百里连营还没有布将出来,否则他或许就不会五十步笑百步了。
诸葛亮道:“照着图本上来看,失却要路,屯于绝谷,一旦曹兵大至,断了汲水之道,不出三日,军队自乱。”
赵二一脸惶急道:“如此说来,老爷不是很危险,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