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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了周围的暗卫,自己玉笛不在身边,他们若是每日亥时时分,须得向她通报当日的一些情况,包括夏军的动作,和康阳城外大营中的情况。
而此刻,康阳城中,云裳被柳吟风掳走的消息,却刚刚传回。
大营中一篇冷凝之气,无论众人有多么不喜云裳,却不能改变一个事实,云裳是宁国公主,还是靖王妃,如今,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丢了人,若是宁帝与靖王追究起来,只怕后果严重。
“王妃身边有暗卫保护,安全应当无虞,消息暂时不用传回,王妃这般做,应当只是想要探查敌情,如今我们不能表现出异样。夏国的太子与柳吟风都不是易与之辈,若是知晓王妃丢了,难免不会猜到他手中之人便是王妃,到时候王妃才真正的危险了。”齐朗低声道,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既然大人千方百计的传信回来,说夏军当从清风谷进攻,那便是应了此前大人的猜测,按照王妃的布置便是十分妥当的。”刘华低声道,目光灼灼,似是对云裳十分的佩服。
齐朗自然瞧见了刘华的神色,心中一紧,面上便带了几分冷意“如今大人不在军中,自然应当由我来做决定,既然夏军要从清风谷进攻,我们为何不集中优势军力,直接在清风谷与他们大打一场呢?兵分三路岂非浪费。”
“如果押错了宝呢?现下就说绝对从清风谷来可能为时尚早吧,柳吟风在清风谷遇见的大人,难免不会改了策略,还是大人的策略最为稳妥。无论夏军从哪处入手,总归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还能够趁机偷袭敌军营地,最后来个两面夹击,无论如何也是最佳的。”王充也低声道。
齐朗不曾想到,不过数日,自己手下自己原本对自己无比忠心的人便已经变了苗头,额上青筋顿时暴起,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目光冷冷地望着王充和刘华。
旁边的将领见营中气氛剑拔弩张,连忙道“齐将军说的也是十分有道理的,而且齐将军也打过这么久的仗了,很少有出错的时候,我们也是齐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是应当遵从齐将军的意思,那宁云裳不过一介女流,仗着自己身份高贵我们动不得才在那儿胡言乱语,自然是不能够作数的。”
齐朗面色这才好了几分,冷冷地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你们好生想想自己究竟是谁的人,莫要一时兴起,站错了队,到时候得不偿失。”说着,便拂袖出了主营。
齐朗一走,营中便安静了好一会儿,王充才道“此前老夫倒也以为那王妃不过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只是这些日子与她常谈论行军打仗之事,她虽然不曾真正上过战场,却对战场上的许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且真正对夏国了解甚深。即便如此,到了战场之后,这些日子,她还是几乎一日不停歇的四处查探,每有见解便积极与我们商讨,对我们的意见也是十分尊重的。不管如何,老夫看得起王妃的为人处事。”
营中又是一片沉默,半晌才有人低声道“只是,齐将军毕竟与我们有恩。我们以后,还得仰仗齐将军的,王妃不过是暂时来这边关视察一番,若是我们为了此事开罪了齐将军,实在是有些划不来…”
王充恨恨地跺了跺脚“这康阳城太平了几十年了,打仗?平日里我们打的不过是些小贼小寇的,哪儿有过像这样的大仗?若是一个不好,只怕连命都丢了,还谈什么开罪!”
王充说完,便看了众人一眼,转过身出了营帐,刘华神情微微一顿,便也跟着王充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