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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听,原来是从明治的牙齿那儿传来的,那是牙关咬得紧紧时所发出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看得出来,明治这老子子已经出离愤怒了,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首相阁下自谦了,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国之将亡,匹夫有责么。现在中国人快要打到我们头上来了,我想,首相阁下不应该为了先前的一点点小误会而不顾大局吧。”
犬养太朗心头的火也突突冒了出来。小误会?如果把他的权力大部分都剥夺了算是小误会,如果连着几天几夜对其进行审讯甚至于进行刑事逼供算是小误会,如果所有的家人都被毒打上几回算是小误会的话,那么,啥叫真正的误会?难不成,只有等他犬养太朗的脑袋被砍了之后,只有他全部的家人都被灭杀了之后,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误会?
没错,犬养太朗以前跟井上次朗是走得近了点儿,不过,大家伙都是你明治前面的红人,天天呆在一起商量事情,有点儿交情也算是正常的吧,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地派宪兵对其进行审查?审查也就审查了,伴君如伴虎,中国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在审查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最起码也得把他放出去吧?你明治倒好,明知没有问题,却偏偏一遍一遍地进行审查,直到政界和商界的大人物对此看不过眼了,联合起来向你明治请愿,你老小子才把他犬养太朗这个堂堂正正的日本首相放回,而且,放回的时候他才发现,权力基本上已经被你掌控一空了。这可是赤luo裸的政治迫害,如此可怕的政治迫害,在你明治的眼里,只不过是小小的误会而已,这口气,顶得犬养太朗差点儿吐出血来。
当然,就算心里再不满,犬养太朗也不敢当着明治的面说呢。想了想,犬养太朗不阴不阳地说道:“那里话,陛下对我进行审查,那全是井上次朗闹的,陛下如此作为,也是无奈之举。我等身为臣子,对陛下的作为自然是理解得很。只是,臣老了,前一段时间身子又出了点儿小毛病,那脑子也不如以前的灵光了,因此,臣实在是无法回答陛下的问话啊。”
明治当然知道,犬养太朗身子上的毛病是怎么来的,任谁被宪兵逼供了几天,都得落下大量的毛病来,更不用说犬养太朗这个老头子了。不过对此,明治可没有半点儿的愧疚心理,在他看来,既然你犬养太朗是日本的国民,也就是他明治的国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没让你立刻去死,你就得对我感恩戴德了。
笑了笑,明治说道:“松岛君年轻气盛,虽然想法还算好,可是,考虑必有不周之处。土肥君刚刚接手陆军省,对陆军省的一些情况不熟悉,考虑得也不是很周道。只有首相阁下你,本是老成之人,又在首相的位置上干了十七八年,对政局看得极深,我想,你应该会给我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