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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色已晚,口称不敢耽误衙内的闺房大计,便即退出。
高强啼笑皆非,师师留在京城的丰乐楼那里学习琴艺,冬天赶路又是辛苦,并没有跟他回到大名府。好在眼下蔡颖留在京城没有回大名府,回到内宅也不须冷战,当即裹起大氅,叫两个家人打着灯笼,向后院而去。
到了后宅门口,两个看守中门的家丁都躲在门房里向火取暖,家丁叫了两声不见动静,气的在门上咣咣猛凿,大叫留守相公回来,还不快快开门?
两个门子本以为家主许久不进内宅,主母又在汴京未回,留下的二娘和三娘都是菩萨,不管事的,这腊月的大冷天,谁还不抓紧时间偷点懒?待影绰听见是家主回来,唬得外衣都不及穿,抢着出来开门,颠前跑后地不晓得怎么是好。
高强倒懒得和这些下人置气,后宅这么懒散,说起来也和他有很大关系。他望了望里面,蔡颖的小楼自然是乌黑一团,小环那间院子却有灯火透出,便道:“带路,去二娘院中。”
话说自己家中,难道还不认得路么?高强这是叫他们先去打个前站,不要自己去了,那房里还没准备,这大冷天的起来忙活可不是件轻省的事。那两个门子倒是识趣的,一个连声答应了,飞也似地往小环院子里去报信,另一个就去掩了门,又拿了一盏灯笼,引着高强慢慢行去,至于两个家丁不好进内宅的,便留在中门。
不片时到了小环院中,这里已经得了消息,小环满面惊喜迎了上来,迎面万福。高强伸手拉起,摸她的小手暖洋洋的,又见一边站着金芝,却只穿件外衣,没有罩外袍,忙将自己的鼠皮大氅脱下给她披上,责道:“这大冷的天,出来也不晓得披件衣裳么?你的丫鬟都怎么伺候的!”
金芝被他披了一件衣服,正觉得浑身暖意涌上心头,却听他在那里叫丫鬟,不由得撇嘴道:“丫鬟见家主总不露面,伺候主母自然也就不上心了,还不都是你的错?”话一说完,这芳心中就开始后悔了,好容易这个人肯回来,又是这么晚了,可见还要歇在这里,我怎么还拿话堵他?
不想今日高强只觉得有亏欠她们俩之处,并不以为忤,挠了挠头讪笑道:“怎是这般说?必是你仗着身有武功,不畏寒气,却不知这北地的冬天不比两浙,寒气入骨着实厉害!”北宋的时代,这温度是叫高强有些难以接受的,据说历史学家考证,当时正值一个小冰河期,这也是北方各民族拼死拼活向南侵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高强所见也是如此,当初在他杭州过了一春一冬,那是每年都下大雪,现在的杭州几年能见到一次雪?更不用说这大名府乃是黄河以北了。
金芝顶了他一句,心中正有些惴惴,听高强的语气不以为意,还甚是关切,她本是个纯良少女,便即打心眼里欢腾出来,笑眯眯地瞄了夫君一眼,正要说话,一旁小环笑着上来,一手挽住一个道:“官人说的是,这冷地里怎站的住脚?还是进屋说话的好。”
金芝脸上一红,她只是新婚时与高强同房,后来都一直独守空闺,其心理上还是像个少女多些,脸皮自然嫩,拿手便去推小环,口中道:“官人是到姐姐院子来的,扯上奴家则甚?奴家还是回自己房中,留你二人恩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