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蔡家的反应，咱们尽快将陆谦给掉？”对于陆谦这样的人，本不会考虑作什么思想工作，一旦有了这打算，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斩草除。

莫名其妙：“我之不可胜？我有什么不可胜？”

“怎么？莫非是我错了什么事？”适才一路说，自己也在整理思路，一夜过来脑是清楚了不少，可还是没完全理清，见到许贯忠这样表情，不免在意。

“…罢了！”一咬牙，看来也只得如此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等着看什么时候陆谦会把自己的事情来，脆先下手为。一味顾忌蔡京的反应，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到最后没准就是两不着。

是一方大员的份，俅特地在自己的太尉府划一块地方作他的别院，因此的书房独立一院，周围都是他的心腹牙兵把守着，大可放心议事。

先将昨夜在蔡京府上几次会谈的经过说了一遍，许贯忠一直静默，只听叙述，直到一切说完，沉半晌，才微微摇了摇。

“衙内秋正盛，圣眷正隆，老大人与梁师成内相、郑居中枢相，童贯枢相等都是情莫逆，加之小乙那里的财力，石三郎的人力，无论衙内自官居何职，只单单凭着这几，衙内就是扳不倒的，纵然一时政坛不利，久后自然宰执无疑。如今衙内所忧者，当以陆谦为光此人手中握着衙内的私，一旦揭来，再被如蔡京张商英之加以利用夸大，后果堪忧。”

“倘若没有陆谦这一层，我还可以静制动，等着对手错，至少现今几人之中，本衙内年纪最轻，大不了多等几年。只是有了陆谦，咱们后院随时有可能起火，教我实难镇静自若。”不住摇：“再说外务，张商英好容易朝为相，誓要将蔡京打得不能翻，本衙内因着姻亲的关系，也在他的打击之列，此人不除，我难以安枕。偏生蔡京要作宰相，梁士杰要保宰相，我那丈人也想要尝尝宰相的滋味，自己内都不齐心，如何共御外侮？到来一团麻，无从下手。”

“正是！下衙内资历尚浅。朝廷政争就算有什么波动，也不到衙内朝执政，

恍然：“你是说，咱们要尽量让蔡京和张商英去狗咬狗。自己不作鸟？”

“非也！衙内的应对，前来看并无大错，贯忠所虑者，下几方错，形势诡异之极，衙内既有外患，又有内忧，错综复杂，煞是棘手。”许贯忠的话，自然是明白的，下对外界来说，自己还是蔡京一党的人，目前蔡京罢相，张商英反对派咄咄人，朝廷大局走向混沌不清，而蔡党内来说，蔡京想要利用复相，梁士杰想要保住他右相的地位，甚或再一步，蔡攸多半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边甚至还有一个定时炸弹陆谦！无论换了是谁，面临现在这样的局面，都会大如斗。

“张天觉的等大敌乃是蔡京，一天蔡京仍不死，他这相位一天作不安稳，因此他对付衙内是辅，对付蔡京是主。”许贯忠显然已经想地通透，不假思索：“是以小人以为。衙内的上策就是，只需张商英不惹到咱们上，咱们就不理会他，比如今次他上奏要废止方田和钱引两法，这方田法涉及新旧党争，和咱们可没大关系，大可丢给蔡京一党去痛，咱们只求官家驳回废钱引之议即可。如此既可向蔡京代，又不至于被蔡京当枪使了。”

“正是！”许贯忠重重：“除掉陆谦，咱们就是铁板一块，后果无非就是蔡家知大娘曾私下联络衙内的属，彼此间再生龃龉，只是衙内这些日以来，与那蔡家之间的龃龉还少了么？只需一日他蔡家还需要借助衙内之力，他就一日拿咱们没有办法。”

许贯忠一面听着，一面默不作声，待听到说“一团麻”这四个字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双掌一击：“衙内，岂不闻俗语说，快刀斩麻？局面复杂，咱们就想办法将其简化，先为己之不可胜，而后待敌之可胜。”

“那张商英这呢？”接着问，理清楚之后，陆谦是最近的。张商英是最远的，蔡京等几人是最复杂的，当然先从最简单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