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案（下）

斟酌再三，高qiang才dao：“姑苏钱案，牵连甚广，此乃是公相有意攀诬，章诞兄弟十余人除名编guan，自己抄家liu窜海岛，其冤情确实可怜…”

“高兄，我素知你乃是我的知己，果然不错！既然如此，高兄可愿助我？”张随云一听这话tou，当即大喜。

“不过！”赶jin把转折词抛chu来，高qiang问dao：“张兄家在西边，令尊晓畅军事，可曾教过兄长，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是什么？”

“走为上策…”张随云先愣了下，随即脸se就沉了下来：“高兄，你这话何意？如此冤案人神共愤，张某虽然不才，对沈御史的气节甚为钦佩，纵然破家亡shen，也愿学上一学。”

“好人啊！不过，好人干吗不能多点脑子呢…”高qiang心中gan慨，口中斟酌：“张兄明鉴，沈御史破家为国法，确实叫人钦佩，却丝毫无益与人，己shen被除不说，章诞案还是依着蔡公相的意思办铁了，如此徒死无益，你我兄弟有用之shen，不足为法。”

话说白了，为公理为正义而牺牲，这样的人格是伟大的，但无谓的牺牲，其本shen就是一zhong罪恶，从客观效果来说，这与姑息养jiangen本相去不远。

张随云xing子直shuang，不代表脑子里就一团糨糊，或许刚才喝的那一碗冰镇梅汤也很有效果，他的tou脑也冷静下来：“高兄，你既如此说，想必有甚高见，小弟洗耳恭听。”

这话听着别扭，怎么像在损我呢？“高兄”就会有“高见”了？高qiang心里怪怪的。嘴上续dao：“此案之诬，众人皆明，只碍着公相当朝，一意要办而已。若要辩诬，须得公相罢相或者致仕方可。”

见张随云的yan睛又瞪了起来，高qiang晓得他耐不住，无奈之下，只好压低声音dao：“张兄，你且宽心。将本案文牒都整理好，我料两年之中，公相必定罢相。”实际上高qiang说这句话。心里也不那么拿的准了，历史上蔡京于大观三年罢相。主要原因就是当十钱在全国的推行，导致了市场地极大混luan，wu价腾升，民怨沸腾。但是高qiang来到这时代后，最关注的问题之一就是整顿钱法，而直到目前为止，蔡京也确实依照他的指点。一步步地改善钱法，情况发展下去，未必就会像历史上那样演变。

“而且，钱引这纸币就要颁行，此事与我也有莫大关联，要是蔡京因此倒台，本衙内说不得也要跟着倒霉，那时如何是好？”忽然想到此节。高qiang心中忐忑，竟连张随云的问话都没听清。

被推了一把，高qiang这才清醒过来，见张随云棱着yan睛望自己。赶忙胡扯一番，后来连谶纬之说都用上了。好容易才说服了张随云，暂时不申诉此案，等到蔡京罢相时再zuo分教。

只是此人xing直，要是留在两浙提刑任上，每天接chu2当地的情形，苏州钱案牵连的范围着实太广，别哪天又挑动了他哪gen神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