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霍然抬，惊疑不定地看着，似乎在揣度他到底是什么心意，末了终于下了决心，居然也笑了笑：“当真什么都瞒不过应奉相公，不错，小人已经吩咐了己人，倘若小人不能了这门，一面要集结亡命之徒，要在应奉相公回程中拦路行凶，为小人报仇，一面将小人搜集的东京石爷的所为，赴东京上报与令尊大人在朝中的政敌，说应奉相公结江湖人，图谋不轨，令尊大人有意谋反。如此双齐下，应奉相公纵然应付的来，只怕也要后悔一刀杀了宋江，给自己惹了许多麻烦吧？”

这可愣了，这宋江到底在作什么？听言语有些求饶的意思，可这气势不像；看神情又是找枝攀，那找工作也没有这样的吧？

“乖乖，好不毒辣！”原知这宋江没那么老实，就肯这么把命到自己手上，看来虽然是他认清了形势，知不能与自己为敌，这次算豁去了，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埋下了定时炸弹，临死也要咬自己一。照现代的理论来理解，这是增加自己杀他的机会成本，尽量趋近零边际效应的有效行为，嘿嘿，有一。

你今日收纳了宋江，便得了数百人的死力，半年之内，山东绿林便尽皆跟从，应奉相公不论所图何事，宋江以死相报，请应奉相公明鉴！”说着一个磕到地上，通通作响。

他不知如何是好，望了许贯忠一，却见这位首席谋士轻轻摇了摇，右手并掌如刀，作了个杀人的手势，意思是“别听他鬼话，一刀杀了净”

有是快刀不杀无罪的人，宋江这么伸着脖让他杀，反而有些难以下决心了，他踌躇了一会，忽而笑了笑：“宋江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若我真的把你杀了，你有什么布置？不妨说来听听。”

知他的意思，自己通过石秀的手在绿林上发展势力，这宋江既然知了，便不能放着不，若不能收为己用，便当杀之以绝后患。虽然在这县城里，自己的下杀人有许多麻烦，不过他孤一人来，周围都是自己的手下，要怎么安排个杀局还不容易？

前后事串起来想了个分明，望着这位貌不惊人，却给他的山东之行带来了最大的意外“惊喜”的宋江宋公明，心中犹豫不决：

他心中正在盘算，宋江忽然又开了，此时的话仿佛是生了锈，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里挤来，说的生涩无比：“应奉相公果决明断，倘若宋江不蒙收录，今日也只有死路一条！宋江今天敢来，实是因前思后想，以宋江低贱之，得罪了应奉相公，不论如何终究是死路一条，唯有求得应奉相公收纳，方有生机，因此今日到来之前，宋江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任凭应奉相公发落！”

这么一个度危险地人，我到底是杀，还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