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要答应，忽听许贯忠言：“且慢！贵教主倘若并无二心，石兄此去要见不难，倘若事与愿违，贵教主当真有所图谋，石兄是否能如愿见着教主的面呢？”

“却也不难，贵教主虽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贵教圣女现今却正在都监府上居留，恰好我家衙内帐下颇有能人异士，早已探得路径，石兄何不前往都监府，向贵教圣女求证？”

“少教主！”“少教主…”只叫得一声，便再也无话可说，石宝与邓元觉对视一，齐齐跪倒在方天定的面前，伏地大声：“情愿跟随少教主，万死不辞！”

“这个自然，小弟今日虽说排开阵仗，也不是真个就要问个什么罪名，不过也是防个万一罢了，这求证么，自然是要去的。”慨然放言，仿佛慷慨磊落，实则他心里早已明白始末，之所以营造这样的局面，就是要让前的这些明教人自己去找事情的真相，如此方能动摇其对于教主行事的信任，而分化瓦解明教的组织，达成他以最小代价消除方腊起义的目的。

邓元觉听这一说，登时回心转意：“石兄弟罢了！此间一切自有某家担当，石兄弟但去无妨，只望你快去快回，早早洗刷本教的清白。”

“非也非也！”许贯忠见对方横眉冷对，依旧闲适逍遥：“小可也只是说这一可能而已，不过二者居其一，也不能说决计不能罢？倘若连这都不计量在内，那无疑事先已认定了贵教清白，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向贵教主求证什么？”

这边都说好了，方天定回向作了个揖：“兄，可否容我石叔前去寻找家父问个明白，将事情真相回来禀告兄得知？”

石宝恰待接令，却见一旁邓元觉已经鼓起了腮帮，情知方天定说话太直，已经激动了这位莽和尚的心意，忙向元觉：“大师，此间少教主和金芝滞留，还要有劳你多方照拂，其责重大，小弟这厢托付了。”说着躬唱个喏。

方天定泪盈眶，双手将二人搀起，哽咽：“多谢邓大师，多谢石叔！我存了为教献之心，虽刀丛也没有惧意，只是前这桩大事，要去为本教分辨清白，还望哪位不惮艰辛，去走上一遭。”

，可惜小弟与家父多日不曾见面，此刻无法自辩，更没什么能够取信于兄。虽然如此，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兄亦不是那等草菅人命的狗官之辈，定当多方设法从中求证，是也不是？”

“然则以许兄之见该当如何？”方天定看石宝又要翻脸，赶来圆场。

看他们你拜我我拜你，说得慷慨激昂，大有风萧萧兮易寒地架势，心里正不知什么滋味，听得方天定说这话，却是正中下怀，忙笑：“原该如此，倘若贵教并无不轨之意，又能与那赃官朱勔划清界限，自然上上大吉。只是有一件事，看端午节将至，不知石兄须时多久才能回报？我这里可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

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不料引起了空前的反弹，石宝的反应乎意料地激烈：“好囚攮的，你待怎讲？！”

“某愿往！”“某家愿往！”

方天定了，忽地笑了一笑，面容如风和煦：“既然受怀疑的是家父，我这儿的自然也不能置事外，方某愿留在这里为人质，直至事情真相落石。”

“这…”方天定微一踌躇，便：“本教如此大会，家父该当就在左近，石叔去寻家父，少则两日，迟则三日，定可回报。”

方天定了泪，向石宝：“石叔，邓大师生耿直，平日又多讲佛论法，与家父少有结，恐怕未必能胜任，以小侄之见，还是劳烦您去走一遭。”

方天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石宝冷声：“许兄言下之意，是认定了本教有不轨之心了？”

邓元觉怒气填，石宝拧眉怒目，都要再说，蓦然间方天定轰然跪倒在地，大声：“石叔，邓大师，听我一言！事关本教十余万教众的命，倘若真个与谋反罪名扯上系，本教东南百万兄弟都成了朝廷叛逆，到时候教中兄弟妹有死而已，难我等能苟且偷生于这人世间？！明尊教义，凡我光明信徒，当友教中兄弟，轻生重义，临难不顾，得证光明境界，此时正是我等为本教力之时，我又何惜此！”说到最后，几近声嘶力竭。

“万万不可！”“岂有此理！”石宝与邓元觉二人同时声阻止，却来不及说什么话语，已被方天定的一声大喝止住：“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