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哑然，向石宝望了望，那意思还是你来说吧，我可不知自己的姑母有这么厉害。石宝听他俩一问一答，心里隐隐已觉得不对，现在来不及细想，先回衙内的话：“好教应奉大人得知，我教既然名为明教，遵奉明尊，光明火焰乃是我教圣，端聚会参拜圣火事属寻常。只是…”

石宝正在盘算，要掏掏究竟知多少，再决定如何回答，那方天定却耐不住了，叫：“兄，若说明教圣女，那除了我姑母之外别无他人，只是我教决计不是谋反之人，否则小弟为教主之，怎会明知有如此大事还轻犯险，将自己送到兄刀下？”

石宝见势不妙，忙一把拉住邓元觉说：“大帅且慢焦躁，据小弟想来，应奉若想要我等命，不必等到今日，更不必亲带队，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且听应奉大人说话，再理会。”

这下连石宝也面惨白，对方居然用到“反贼”二字，这可不是小事，动辄就是灭族的大罪，这便如何是好？第一个念便是如邓元觉一般，擒拿为质突围，只是这法当日在苏州应奉局便未成功，而今自己手无寸铁，对方却是围护的铜墙铁一般，又是剑弩张地局面，一旦动起手来，拿什么来保护少主平安？更何况对手早有预谋，先一步调开了方金芝在一边，显然是安排周到，不怕你不就范，还是先沉住气，听他说话再计较为上。

石宝一愣，这第一个问题虽说不是那么好辩白的，总还有些话说，例如民间结社众多、集会亦属情理之中、为何单单认定我明教，又如或许有人居心叵测从中煽动、愚民无知受其蛊惑等等，可却胜在绕开这些纠缠，直接问到重。此次集会显然是以那圣女为心，只消明了圣女份，哪里还有的抵赖？

便将面稍缓，向方天定：“据方兄说来，倒似有几分理，然则小弟有几个疑问，还望方兄为我解惑。”他这倒不是信了方天定，不过一时摸不清对手底细，便提几个问题，从中或可窥虚实。

如同忽然现了一座刀山一样，半步也不能前。

问一句：“只是什么？”

方天定却不知这小衙内如此险，听他称呼有变，还自己的说辞有效，神为之一振：“兄请讲。”

这话虽说不太厚，有些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味，不过“万岁”二字在北宋朝可大可小，况且又是这许多人集会，倒也不是空栽赃。

石宝等随同城之时，虽说不能面，也曾遥遥见来，那圣女的声音形貌，依稀便是方百，只是为何闹这么大的动静来，连他们也不知，更不知方腊心中如何想法，又该怎么应付前的？

石宝被住了，只得答：“只是额上放光，竟至如斯，据石某所知，并无此理。”

“敢问明教往年可有如此大规模的聚会，多半是在什么时候？”

冷笑一声：“尔等明教十余万众集于城下，向一个什么圣女拜，连万岁都喊来了，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我来问你，那圣女究系何人？”

“什、什么反贼？！兄…”方天定惊怒迸，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宝拉住了。只见石宝昂然踏上一步，一手拉着邓元觉，一手拉着少主，向瞠目瞪视：“应奉，有是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何况是说到反贼二字，我等虽然顽劣，也不敢起心造反，应奉大人若能说地我等心服，虽死无憾！”

“再者，贵教圣女额放万丈毫光，这是哪样神通？”

微微一怔，看来方腊谋反之事是连自己的儿都瞒过了，还是方天定演技好地奇，居然连自己都看不真假来，怎地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向石宝脸上望望，见他神在三人中最镇定，脑也很清醒，心中暗暗：这石宝果然是一个人才，见事明快之极。便将面前桌案一拍，喝：“大胆反贼！竟敢言巧语，蒙骗本官，今日尔等谋已被本官识破，还不俯首就擒，将尔等谋始末与其余党羽一并招来x”

方天定不假思索：“本教往年多有端午节聚会的习俗，只因端佳节气旺盛，正合我教二宗替之论。只是我教资财不广，教中弟兄多半只是就近相聚，从来无这等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