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朱冲抬：“不知应奉大人对于明教可有认识？”

但站在朱冲的立场，向官府首告却是下策，如此一来朱家的反逆罪名便都坐实，最多能脱他自己一人的罪责，百余年的富贵、数千族人的命都要在这场大中飞散。这哪里是他老能承受的？上上之策莫过于暗中化解，将这场反逆消弭于无形，如此家族庶几可以保存，而要到这，首先构成障碍的不是别个，恰恰是其亲朱勔！

朱冲暗吃一惊，这反应很是乎他意料之外。倘如一听便不知所措，那是竖不足与谋，东南大将起。自己又无可奈何，只好明里仍旧将这一桩反谋首告上去，一这门便有多远跑多远，图个明哲保之计：倘若一听就来了神，那是对方雄心不小，正好借用其力量平息，不过显然事先无多少准备，能否平定还在五五之间；倘若如最初那般神不动。说明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来此杭州之前早就有成竹，那么自己倒不知要如何提自己的筹码了。

只要朱勔一天坐在朱家家主的位上，倘若明教反谋一起，朱家这从逆的罪名便铁证如山不容反驳，他朱冲若要保全家族，第一个就要把自己儿从家主地位上扳下来。怎奈朱勔现今手中握着实权，他朱冲若要夺位，必须要有外援，无奈朱家在东南盘踞多年，能有实力相抗的地下势力本找不来。地蛇既然找不来，这条过江龙便成了朱冲的首选，至少朱勔在应奉局提举这位上是被一脚就踢了下来，毫无还手之力。

一面说着，朱冲一面偷去看的反应，以他多年阅尽千面的老练，这样的大消息说来，单看对方的神情便可知其心中思绪了，却见起初声丝毫不动，就像听到“隔家养的狗明天要下崽了”一样，旋即又显关注神来，略略前倾，急：“老大人此话从何而起？本官愿闻其详！”

朱冲见一副闲信步的样不不慢，知对手不好对付，他是太尉府衙内、相府孙女婿的份，又大得当今官家的信，东南就算闹多大的，大不了拍拍一走了之，比不得自己家族世代经营此，倘若真被那班亡命之徒成了大事，抄家灭族只在前了。现在自己的时间又有限，少不得要先些突破，否则这么一圈太极拳打下来，自己可耗不起。

然而，虽然说朱冲是有求于，在这边来说，又何尝不希望与朱冲合作？以最小的代价来化解方腊起事，原本就是的既定目标，这一与朱冲不谋而合。然而自己就算知明教要反，知方腊厉害，却不知明教与朱勔结合在一起后，究竟有多大的破坏力，其中有哪些可供借力之，更不知朱勔手上有多少实力，自己这八百兵就算再怎么锐，在

顷刻间权衡利弊，老朱冲已经下定决心向低，忽地起跪倒：“启禀应奉大人，草民朱冲有要事相告，乃是这东南五路地一大桩谋反逆谋！”

一时却也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却不知正是要他如此思想！原本见朱冲之前，与边的许贯忠、石秀等人便将前后诸事仔细推想，想来朱冲当日因为反对与明教结盟而被自己儿禁，其反对的理由多半是从自己家族的利益发。认为明教包藏反逆祸心，这样的盟约最终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的是灾难而不是利益。现今朱勔与明教的结盟已成定局。为求保全之计，他惟有向外求助。

眉一皱：“明教源远长，唐时从西域传我中土，现今东南百姓多有修习，那便如何？”他也不着急，这虽说是双方都有合作的意思，彼此的牌还是要一张张，反正本衙内现在还有空陪你玩。

现在这样的反应，说起来倒是正中朱冲的下怀，一面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早就有所准备，一面又表现与朱冲的合作兴趣来，正好让他尽情地将自己心中的图谋都抖来，彼此有开诚布公的意思。朱冲一念及此，背心的冷汗刷地就冒了来：难说。这小衙内竟然如此沉老辣，将自己的这一心思尽数看在里，现在只是给自己机会来表现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