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亦是激愤的很，也跟着骂，听了一会笑：“两位仗义执言，足见义言。”

刚说了一个“纪”字，急咳几声，光望许贯忠那里一扫，许贯忠诈作失言，便缄不语。石宝顿时狐疑，忙问：“许先生，那纪又是什么？可否明言？”

好在今日是有备而来，向许贯忠了，许贯忠袖里取一张供纸来，递于石宝：“石兄请看，这便是当日那刺客所写的伏辩了。”

苦笑：“伤损便没什么打，只是小弟受了些惊吓，夜来又惹了些风寒，一病缠绵至今，是这般模样，方兄也见了，实在惭愧的。”说着自然要“适时”再咳嗽几声。

若依着方天定，这时已信了十足，你既然说是机密，不问便不问，只是石宝细致，此事又重大，看着两人声声说什么机密，更要问个分明：“兹事大，还望应奉大人不吝相告，草民决计守如瓶便了。”

石宝心下已信了七成，只是又想起一事：“这朱勔着实可恨！只是草民还有一事难明，要请教应奉大人：这朱勔究竟因何对应奉大人如此怀恨？”底下一句他可没说来：居然要联合我们明教来对付你？

面难，心里却在发笑：就怕你不问，你不问我还不好办了！装作踌躇良久，一咬牙：“既是石兄这般说，本官便破例一回，担了这系也罢！贯忠，你且向两位明言便是。”

许贯忠望，神情无奈的很，实际他刚才说的几乎都是废话，重就在最后的那一声“纪”上了。咳一声，苦笑：“此事贯忠失言了，皆因涉及官衙机密，有所不便告知，还望两位海涵。”说着把手一拱。

许贯忠应了，便将纪秋风案的始末说了一遍，此事在苏州闹的很大，街坊里议论了好一阵，直到没有了谈资才平息的，石宝却也有所耳闻，一听便信了个十足。他是嫉恶如仇的，对朱家的恶名亦多所知，听了便大骂起来：“这等丧尽天良，早晚要尽数应在这狗贼自己上，明尊在上为鉴！”

方天定诺诺连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自己在面前几乎要坐不住，对这么好的人居然几次三番让他失望，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了。

这时就不说话了，只冷笑一声，许贯忠适时开：“石兄有所不知，我家衙内得了这东南应奉局的位，此乃是上达天听的要职，若是讨了官家喜，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那朱冲父当日着意奉承蔡相公，使了多少银钱、费了多少心思才得手了，两年的功夫就易手，哪里不怀恨！只是我家衙内家世显赫，又得蔡相公的喜，他明着动不得，便要暗里加害了。况且那纪…”

石宝说了声得罪，接过来先给方天定，一来他是少教主之尊，自己是个陪侍，二来石宝读书不多，生怕自己有几个字不认识，看来看去不解其意，那不是白费功夫？方天定接过，只看了一遍便然大怒，拍案而起：“朱勔狗好大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岂容此等鼠辈横行！”

石宝却细，忙问：“那刺客据闻是当场抓获了，可曾有什供，究竟那朱勔因何事起意加害应奉大人？”这话虽短，可三句都不落空，句句是问在上了：第一，这人你是抓到的，若真是朱勔派来，当有些来历；第二，供如何，怎生认定是朱勔派来行刺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朱勔吃饱了没事，派个人来行刺你作甚，用现代的话说，有个作案动机的问题吧？

地猪油蒙了心，竟敢起意加害本官，不由得本官

石宝见他如此激愤，想必那伏辩不假，自己便也拿过来看，只见字个个分明，十个中倒有**个认识的，心下一宽，便顺着读下去，果见写的分明，那刺客有名有姓唤作朱清，有有底乃是应奉局故吏，上命差遣的是朱家老家主朱冲，伏案时手上凶刀一把断为两节，想必拒捕时凶悍的很，末尾是指模画押，签着苏州录曹司的关防大印，若何符节，竟是无半句虚言。

石宝和方天定听了这话，都是啊地一声叫来，方天定急：“有这等事！兄可有伤损！”

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