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审

来高qiang听了蔡颖这话，忽然牵动一件事，他上任以后间自贡hua石，昨天晚间许贯忠临别时候提了一句，效果看来不错，入贡的hua石林林总总加起来无虑百十本，上书自陈家中有珍奇hua石却无力搬运、请求应奉局派员去现场审查的更有数百本之多。只是他自公车到任后一门心思都放在应付方腊起事上tou，因此虽然chu了招hua石榜文，却一直没顾上组织起审查班子来，应奉局的那些胥吏办事虽然还算麻利，不过要指望他们担负起审查责任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本来这件事由许贯忠来主持是胜任愉快，只是昨日俩人商议之后，高qiang心中一gujin迫gan越发qiang烈，方腊对于起事谋划多年，现在又与一方豪qiang、手握杭州五千兵ma的朱缅勾结到一起，反状虽还未显，已教他心tou一直沉甸甸地，大有山雨yu来之gan，许贯忠这样的心腹之人自然片刻离不得左右，又怎能羁绊在这hua石小事上？因此这hua石审查之事竟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成了一件心事了。

现在听见蔡颖说许贯忠内外兼guan无力分shen，他便又想起这事来，竟突发奇想：何不就让自己这位贤妻来主持一下？婚前就听叶梦得没口子地夸赞她是当今才女，说的秀外慧中锦心绣口、天上少有地上没有，谅来这区区赏hua鉴石必定难不倒了。

他将这想法向蔡颖一说，只见yan前的双眸立刻便亮了起来，却随即又暗淡下去：“高郎虽说对nu家信爱有加，要将这等要事jiao托给nu家，怎奈男女有别、内外有别，nu家纵然有心为高郎分忧，又如何能指望外情内达，又如何使内意外传？此事恐怕难行，郎君这番期许，nu家只好辜负了。”

高qiang一楞，心说这倒是个问题，随即笑dao：“颖儿却是多虑了，这应奉hua石的审查并非公务，并未限明什么往来程序，更无须经手各地公人，何难之有？以为夫之见，颖儿只需制一方印，谓之‘内审’，但有入yan的hua石便于其报名帖上落印，如此渐渐积累，到临起程纲运进京时再加应奉局的官印，这不就得了？外间胥吏只需见印行事，内外无须相通，更少了外间胥吏从中上下其手的机会，岂不善哉？”

蔡颖闻言一喜，却又摇了摇toudao：“郎君说dao有多少应选hua石都在人家内藏，nu家是妇dao之shen，怎能外chu抛toulou面？仍是不妥。”

高qiang见她已肯了，只在思虑些有碍事ti，便又笑dao：“这有何难？见今颖儿带着有府里来的心腹家人和使女，都拿来派上用场就是，若进献之wu足堪供奉，则无须外求；若需外求，则都用自家的家人使女使唤，对各州县的行文都用内审和应奉两个印鉴，颖儿只需各chu1验看一下hua石，事先叫当地公人和自家家人清场即可，也无须chutoulou面。”

蔡颖大喜，笑的脸上象要开chu朵hua来似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几步走到高qiangshen前。高qiang一笑，张开双手便要来迎，谁知一阵香风过chu1，那杏黄衣裳的丽影从shen边一掠而过，只听她连声呼唤：“百合，红藕，快来快来，把子鸿、旭扬两位都guan都请来，我有要jin事吩咐！”

那两个使女答应了刚去，蔡颖又返回shen来向高qiangdao：“官人可要将这内审的程序速速公告chu来，让局中大小胥吏尽数周知，否则nu家那印便是签了也无甚用chu1…”话到此chu1却顿住了，只见高qiang二目发直瞪着她，嘴ba张得合不拢，双手犹自伸在空中，呆呆地说不chu话来。

蔡颖黑白分明的眸子在yan中一转便明白过来，jiao笑着上前挽着高qiang的臂膀，整个shen子都帖了上去：“郎君啊，nu家得郎君这般爱chong，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一时间得意忘形，郎君可是上得朝堂、见得官家的人wu，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吧？”说着把高qiang的胳膊摇了两下。

这两下才把高qiang摇的回了神，只因他自从与蔡颖成婚以来，所见的都是一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当真chu得厅堂入得闺房（厨房自然是不用下的了），端庄娴雅温柔贞淑，就连那次在船上为了小环的事吃醋也未见她zuo河东狮吼状，这次为了一件hua石内审的事居然会一下子这么激动，就象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由不得他不吃惊。

回tou一想倒也寻常，这蔡颖每常与他在房中谈经论史、臧否人wu时，虽然不曾明言，心下却常以生为女儿shen为憾，空怀了满腹经纶无施展chu1，现在陡然有了个一展才学的机会，正是心愿得偿，以至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