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发

左思右想，高qiang还是对yan下的大局少了把握。他虽说读过几遍宋史，但这些细小bu分书上是不会去说的，更别提这等小民上告的事了。尤其是象方腊的mo尼教，明清两朝都是严厉打击的对象，留下的资料实在太少，gen本无法判断这些人是怎么跟宗泽这样的靖康名将扯上关系的，总不能去拿金大侠的小说来zuogen据吧？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方腊教主的乾坤大挪移神功不知已经练到了第几层了？

小环正从一边tang酒，见高qiang在那里独个儿傻笑，不由抿起嘴ba，将酒壶在桌上轻轻一墩，登时将衙内从回想中惊醒，笑dao：“衙内，今儿chu门是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高qiang心下苦笑：好事？才怪！好容易碰到个mei女，yan睁睁看着从手边溜走了，还是去了yan中钉赵公子那里，也不知这下又会给朝廷的政局带来什么变化了。自己shen边的几个人也没法叫来商量，燕青等人都是中下层chushen，qiang极如陆谦、杨志等也只是小军官，政坛的勾心斗角那是一窍不通。似这等政坛高层的暗中角力，尤其是涉及到国家货币政策这样的高技术han量的活，不是官场浸yin多年、同时又是真正的高级知识分子是绝对玩不转的，恐怕连老爸高俅在这方面也差了一截。

思前想后，高qiang脑子里忽然冒chu一个人来：闻涣章！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当日此人进言要自家老爸jian定不移地jin跟蔡京，可谓识见不凡，又兼一副饱学之士的模样，这件事问他可正合适。自己虽然与人家“英雄”所见略同，可那是占了先读历史的大便宜，二者相去不可以dao里计了。

当即命个小厮去请闻先生来，那小厮tui脚倒也麻利，没一盏茶的工夫便将闻涣章请到。高qiang连忙起shen相迎，说dao今日闲暇无事，想念先生风采，特命人相请前来饮酒云云。那闻涣章自然称谢不迭，衙内远行归来，在下本当设酒接风，反倒要来叨扰衙内，实在惭愧。

既然有外人在场，小环就不便在旁伺候了，换了两个丫鬟在旁斟酒布菜。二人推杯换盏你请我让，三杯下肚就海阔天空地侃了开去，高qiang说些河北见闻和风wu，那闻涣章着实渊博，凡事都能扯上些daodao，听的高qiang暗喜，心想这回怕是找对人了。

渐渐聊得入港，高qiang便有意无意将话题扯到了mo尼教shen上，闻涣章听了，略皱眉tou想了想dao：“是了，这mo尼教传自波斯，盛唐则天延载年间波斯人佛多诞持其经典《二宗经》至中原，从此中原始有其教义传世，因其信奉明尊故中原多称其为明教…”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高qiang听得都似曾相识，什么明教教义是“二宗三际论”信徒多半吃菜事魔，喜穿白衣等等，貌似都在什么武侠小说上看过的，心说就这些我还用你教？看来这小说也不是完全没用啊。

不过这些听了也没大用，毕竟自己是要了解现今方腊一党的情况，还有这当十钱的废止与否对当今朝廷政治格局的影响。好容易得着个机会cha嘴，高qiang便将几个明教教徒上汴梁申诉当十大钱扰民一事说了，什么mei貌少女这些小节自然是chun秋笔法，删削删削了。

闻涣章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捋着胡子，沉思片刻dao：“蔡相公这当十钱之行，本是无奈之举。本朝百业兴旺，尤其行商之盛远胜前代，到chu1需用铜钱，每年铸钱逾三百万贯，仍不敷使用，不得已下才行此法。更有一样无奈之chu1，这铜钱沉重非常，每贯铜钱重近三斤，而行商之人无利不行，每行则货wu动辄值钱千贯以上，衙内请想，民间行商之人全仗人担车载，本朝骡ma又缺，单这铜钱的运输便是大伤脑jin的一件事了。”

“是以蔡相公建策行当十大钱，却也不是一时的心血来chao。本朝铜钱铸造甚多，神宗年间便曾令荆湖行当二、当三钱，山东诸路元符年间行当五钱，此皆为前例。只是蔡相公急于事功，这一来cao2之过急，未见其利而其害毕现，可惜了。”

高qiang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在宋朝恐怕还是新鲜事，大家只注意到现象，而没有系统的总结，要放在现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不就是通货膨胀嘛！原本只能铸三枚钱的铜变成了十枚钱，表面上钱币的投放量是增加了，倘若老百姓都规规矩矩地跟着用，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无奈人人都有脑子，这么明显的空子谁不去钻？只消将三枚大钱换来小钱三十枚，回炉再造一下就成了十枚大钱，平白就有三倍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