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闻言先是一怔，既而便有些要作起来，旋即想起自的境，憋了一气：“衙内既然看得起我家小乙，草民自无不允，只要小乙便是。”原来燕青就在门外相候，卢俊义向梁中书和告了罪，转去，不一会便领了燕青来。

一脸的笑：“卢员外此言差矣，那人在火场中受了惊吓，至今神智不清，谁都不得近，只得关在内宅。试问员外如何这留守司内宅？只除是小乙哥转作了小生家仆，这内宅方可得，那人方可认得，这言语方可分辨得。”

（第二第十五章完）

此言既，卢燕二人都是面一变，这般说话，分明就是**的威胁了。卢俊义见本已谈好了易，此刻却又来要挟，已捺不住，亢声：“衙内，草民情愿去指认那人，烦劳衙内相请便是。”

开便笑：“贤侄为了朝廷如此尽心竭力，可知令尊大人家教甚严，贤侄不日即当平步青云，为我大宋的栋梁啊，愚叔自当看顾则个。”

他既然表了态，一桩易就此尘埃落定，和卢俊义都是松了一气，卢俊义便向谢：“既然留守相公也这般说，草民能得为朝廷力，都是拜留守相公和衙内所赐，自当铭记不忘，只是草民的生意往来多有仰仗总李固之，还望衙内请相见。”

燕青默然片晌，回向卢俊义拜了四拜：“主人，小乙自小蒙主人收养，教以诗书，授以拳，名虽主仆，情同父，平生只愿长随主人左右。今衙内有心要小乙相随服侍，小乙但凭主人吩咐便了。”

过了半晌，二人复又来，燕青脸上无半表情，走到卢俊义边躬：“卢员外，小乙已经仔细辨别过，那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妄人，决非李总。”

知他心伤贾玉莲之逝，此刻正饱受煎熬，也不禁有些恻隐，便：“小乙哥别来无恙？想必卢员外已经说了，小生极是敬佩小乙哥为人，盼望能朝夕相伴左右，不知小乙哥可愿相随？”

“来来来，小生这便带你去看看那胡言语之人，认一认是不是贵府总李固。”一手牵着燕青，向后堂便走。

一楞，本以为燕青在卢俊义边经历了如此大变，必生求去之意，谁知竟还是这般忠心，实属难得可贵，卢俊义有这等人才而不能用，真是让人横生范增、田丰之叹。只是这想法在心掠过，却更了他招纳之心，不等卢俊义答话，便开笑：“小乙哥忠心为主，小生佩服之极，只是小生当日火场中救的那人，至今神智不清，整日胡言语，说什么违禁犯法的事务，却要小乙哥去认认，到底是不是贵府总才是。”

本以为这次没问题了，谁知又有新样炉了：“员外且休着忙，小生还有一事相询。那日在翠云楼饮酒之时，贵仆燕青酒布菜，弹说唱，样样俱佳，生得又是仪表堂堂，真难为员外怎生寻得如此佳仆，小生在东京殿帅府的数十个帮闲没一个比得上的，不知员外可愿让？”燕青是卢俊义家仆，照大宋律例，须主家、本人亦同意方可买卖，因此要先问卢俊义的意见。

几日不见，燕青瘦了许多，脸上没了往日风和煦的笑容，显得沉默而抑郁，给梁中书和见礼时也是机械的很，浑不似以往那倜傥潇洒的模样。

燕青霍然抬，二目电光般在卢俊义脸上扫视一，张了张嘴，却没说半个字来，只又磕了四个，起时竟似脚下有千钧之重，拖泥带地跪在面前，还没磕下去，已被抢上扶起，大笑：“小乙哥，小生与你一见如故，今日后得能宾主相待，足平生啊，呵呵呵…”“燕青愚鲁，蒙衙内错，敢不竭力奉仕。”生的话语，令人不敢相信是自这风伶俐的“狼”之。

卢俊义面大变，回看了看梁中书，见这位相公竟还是稳坐钓鱼台，又回看了看跪在前的燕青，神变幻数次，终于长吁了一气，颓然：“小乙，衙内既这般说，你…你便随衙内去吧，脱籍文书回便送到衙内手上便了。”

停了一停，又：“小乙揣测，李总定是当日在翠云楼便葬火海，尸骨无存了罢！”

听到“卢员外”这三个字从燕青中说，卢俊义已说不半个字，只觉得前这张英俊无匹的面容，前所未有的遥远，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