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间，忽然门帘一挑，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男，穿着华丽，长相倒也端正，只是笑得太过诈，脸上简直就写了“商”二字。

暗自摇，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面嗤笑：“这人的想法直是匪夷所思，必是被王荆公直斥去了？”

这包袱一抖，包厢里都是大笑，杨志一茶直五尺远去，差没岔了气。

手打着拍，听他唱了这首诗，笑：“小乙哥这是唐朝陈昂的燕昭王诗罢？昭王求贤若渴，效齐王千金买骨故事，筑黄金台以奉老臣郭隗，引来乐毅、邹衍等贤士为助，遂以弱燕之资帅五国兵伐齐，下齐七十余城，这便是开贤路、求良臣的好了。王荆公的不罪言者，大概也是这等古人遗风罢！”其实这首诗下面还有两句，是陈昂抒发怀才不遇之情的，与这等当朝猛人的衙内的份显然不合，燕青便不取了。

正喝得兴，一个小二打扮的来在李固边耳语几句，李固神情微微一变，角飞快地扫了旁的燕青一下，迅即又宁定下来，举酒笑：“衙内，小人俗务缠，主人家娘刻下要小人前去对帐，却是要向衙内告罪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告辞。

这人一来便施一礼：“闻听东京汴梁禁军殿帅府衙内光降翠云楼，真是蓬芘生辉，小人是这翠云楼总李固，特来给衙内问安。”

燕青笑：“衙内，当日王荆公也是如衙内这般问，这人所献之策却是凿开这八百里泊，便可得良田万顷，以之植桑麻，自然有大利于国。”

执拗九折不回，百姓只叫他拗相公。这位拗相公终日只寻思富国兵之，有中仕途之人便以此，频上变法之策，却是实用可行者寡，哗众取的多，其中笑料百。有个人向王安石言山东有梁山泊八百里“相公何不取此大利？”

这时酒菜都上来，燕青殷勤斟酒布菜，又一一解说翠云楼的诸般特菜式，如何将鹅掌化席上珍，如何将莼菜变成中味，更有些歌诀相，每说一便令人大增，的筷才起便落，片刻都停不下来。

燕青摇：“这却不然，王相公听了这话一时大喜，过了会却反应了过来，问那人‘其何去？’坐中有位刘大人一脸正经地了一句‘从旁再凿八百里泊即可’。”

一面着气一面：“这位刘大人着实有趣，王荆公可了丑了，却不知如何法？”

听到这里，却忽地赞了一句“好个拗相公啊！”见几人都有不解之，续：“王荆公求国之法，若有人因言获罪，必然堵贤路，使真正才学之士逡巡不。这人闹了这样一个大笑话，王荆公却只一笑了之，则世人都知相公雅量，言者无罪，这言路便开了。为政当如是也！”言下赞叹不已。

这时再看见李固，心中便有些同情，叫他免礼，燕青也起招呼。这李固也是个玲珑人，一圈酒敬下来便一座和气，颇似现代一些大饭店经理每晚周游各包厢敬酒的架势。

（第二第九章完）

燕青听了也笑：“衙内这般说法，倒让小可想起几句诗来。”说着取过三弦“仙翁仙翁”地调了几下，开唱：“南登碣石馆，遥望黄金台。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

听到“主人家娘”这五个字，燕青也是神情微动，随即又言笑如常起来。心念电转：难这时李固与卢俊义的娘贾氏已经有了私情？

燕青也是笑：“王相公却不生气，也只是笑笑便罢，那位言的仁兄自己抱鼠窜去了。”

一听“梁山泊”三个字，脑中一惊，忙追问：“此地有何大利？”

李固？这人不就是浒中和主母勾结、谋了卢俊义的家产，后来被梁山众打破大名府时擒杀的角？不过这家伙说来也是有些冤枉，梁山众设计陷害卢俊义，说他要加盗匪一伙。他信以为真，放着偌大家产和貌的主母在面前，作为一个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的级打工仔，决定接这一切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难任由梁中书等豪把这些都没官去？却不知他无论如何挣扎，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罢了，终于招来了杀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