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取

一行人歇了脚，都被施恩请到堂上奉茶，推让一番，请林冲坐了上座，鲁智shen、杨志、高qiang、陆谦等次第就座，老guan营在主位坐了，施恩在下首相陪。

一lun茶罢，老guan营开口dao：“今日犬子与他人争斗落败，若不是林教tou仗义援手，只怕还有xing命之忧。我听犬子转述，得知林教tou施救之时，神枪如电，力dao千钧，于数十步外制敌，真是闻所未闻的好武艺，不知是从何chu1得来？”

林冲谦谢，又略说了一番自家的武艺，施家父子称羡不已，一齐大赞林教tou果然不愧是禁军枪bang教tou，武艺jing1熟枪法如神。

谈了一会武艺，那老guan营叹息一声dao：“犬子自幼爱习拳bang，也曾经过十余个教师，自以为十八般武艺皆jing1通，天下大可去得。哪知今日得见天下好汉，不要说似林教tou这般垂范八十万禁军的好武艺，就连那蒋忠也是敌不过，看你这不肖子还敢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施恩满面羞惭，躬shendao：“孩儿自今再不敢了，必要遍访名师，jing1研枪bang，虽不敢想有林教tou这般神武，也务要学一shen好拳bang，将来去边ting之上，一刀一枪挣个功名回来，也不枉了生于将门。只是天下沽名钓誉之辈在所多有，似先前孩儿的那许多教师，个个说的自己上山可擒虎，入水可捉鳖，教chu孩儿的武艺却净是些hua拳绣tui，实不知明师高人究竟在何chu1。”

高qiang心中暗笑，看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渐渐把话题引向学武上tou，看来是有心拜林冲为师了，殊不知如此一来正堕入小生算计中也！

果见老guan营叹息一声dao：“明师高人何尝没有，只是孩儿你资质驽钝，虽然为父情愿倾家助你向学，只不知能否入那高人的法yan了。”这是以利相诱的说法了。

林冲见说到这分上，哪还不知这两父子之意？想到施恩本是这一方的土霸王，为人不见得忠谨，本待谦辞婉拒，却想起高qiang曾说有用这金yan彪chu1，不知他究竟如何打算，便偷yan去看时，只见高qiang微打个yanse，tou轻点两下，却是示意林冲受了这个弟子。

林冲一楞，这徒弟往日名声虽说不佳，不过这两个多月来朝夕相chu1，却觉他天xing率直，对两位师傅恭敬有加，学武时也肯努力，心中的印象早大为改观。待这次见他救了杨志一命，又不辞辛苦送去北京，确实义气shen重，便觉这小衙内人品着实不错，也肯努力向学，加之悟xing亦佳，竟是个mei质良材了，心中实是huan喜。

此刻见他示意收徒，不免有些踌躇，略思忖了片刻，便笑dao：“小guan营若果真愿学武艺，林冲倒有些心得愿与小guan营切磋一番，可谈不到师徒之分。”

施恩父子见他开口尽皆大喜，要知dao这可是禁军殿帅高衙内的师父，如能拜在他门下，岂非与衙内作了同门？当即顺杆往上爬，施恩跪倒在地下连连磕tou求恳，老guan营也在旁ruan磨ying泡，林冲却只是不愿收徒。

高qiang见不是tou，忙打圆场dao：“师父，据徒儿看来，这位小guan营一心向武，对师父又是一片孺慕chu于至诚，实属难得。师父之所以不愿收徒，只因汴京职司在shen，而小guan营老父在堂又不便远游，无法朝夕亲炙之故。以徒儿之见，师父不妨先教小guan营作个记名弟子，免得冷了小guan营的一片赤诚。况且孟州离汴京亦不过百里之遥，小guan营chun夏之时大可来汴梁聆教，如此岂不两全？”

林冲见高qiang只是要收，也只得点tou。那施恩见林冲松口，大喜过望，忙跪在地下连磕几个响tou，口称“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起来又拜师兄高qiang。老guan营见儿子拜了明师，又攀上权贵，心中也是大喜，忙教取chu一盘金银绢匹来敬师，林冲哪里肯受？只是推脱，还是高qiang从中圆场，受了两条蒜tou金才罢。

当下喜气洋洋，老guan营便教开chu酒席来庆祝，自然水陆杂陈，珍馐并至，众人你推我让，一齐大快朵颐。

酒到酣chu1，施恩拉着高qiang的手dao：“师、师兄，今日能拜了明师，又能见到师兄风采，作师弟的心中实在快活之极。只是想起一事不快，恐怕久后不得再见师父师兄的面了！”说着竟哽咽起来。

高qiang心中雪亮，知dao他要说什么，只作不知，大惊dao：“师弟，今日大喜，为何作此不吉之语？”

座上众人见这般情景，都停箸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