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上前扶起，看来杨志颇有心计，倒不是笨人，此刻心中好不得意，自己也享受到这好汉见面“纳便拜”的待遇了。嘴上自然是客气：“杨壮士何必多礼，小生看壮士心念方动，宝刀已，端的是好武艺，不知从何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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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叫提上杨志来，问明案情，杨志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府尹又问旁边的地保和街坊，都说属实，并有凶和尸呈上。

赵明诚却也在犯难，其实当时他被挡在外面，又隔着车帘，压就没看清咋回事，只是见来手，心中好奇，就也跟着起个哄。没想到衙内名声太差，大家都先看他的脸，变成喧宾夺主的局面，这当被问住了，也只好表个态吧：

又吩咐陆谦跟着衙役和杨志到开封府大牢，务必打上下，不能让杨志受一苦。

待到升堂时，问明原来是闹市斗杀人命，赵公和衙内都是来作见证的，府尹这才松了一气，忙叫衙役看座，请二人听审。

到了开封府，府尹听说一件人命官司，而且当今赵相公的公和禁军殿帅府的衙内齐到，吓了一，不知是了什么惊天大案，难是这两人在青楼争风以致闹人命？

“府尹大人，小生看的分明，这杨志所述属实，其情可悯，其罪难恕，还望府尹大人明断。”

闻涣章在后听得暗自赞叹，心想衙内好心计，将赵明诚的“其情可悯其罪难恕”八个字掉个个儿，变成“其罪难恕其情可悯”字面虽无大差，意思可截然相反，一个是要杀，一个就是要求情饶命了，这般工夫就是多年在职的刑名押司也未必想得啊。

这府尹却一时不察，见两位公竟然意见一致，心中大喜，忙令人勘验现场，又给杨志和众街坊都录了供，当堂大笔一挥，定了个“当街斗殴，误伤人命”的罪名，发河北大名府充军，待六十日后起程。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果然杨志叹息一声：“说来惭愧…”就将自己本末和因石纲获罪的经过说了，却和所知的不同。原来当日杨志倒是好心，他奉命从江南运石纲，只因不忍百姓服劳役，以致撑船拉纤的人手不足，误了归期，索将百姓都放了，自己脱逃在江湖上。只因罪名不同，所以俅不肯让他复职。

杨志是忠良之后，向来以英雄自诩，只是年来命运乖褰，颇有些英雄气短，中颇为郁闷，否则也不会捺不住杀了泼二。如今殿帅府的衙内如此重于他，又有言求情之恩，那是动莫名，这一条命就此卖给这位平生知音的衙内了。

杨志被上了刑，经过边，忽然跪倒在地，说：“衙内，杨志一命得保，都是衙内所赐，请受杨志一拜！”

去。

众人见定了案，都是一哄而散。赵明诚却是纳闷，好象那里不对，自己明明是要府尹判这杨志死罪啊，怎么变成从轻发落了，而且还说是照自己的意思办？直到上了车，将前后经过告诉妻，李清照却是玲珑心窍，一破其中关节，赵明诚这才恍然，都不禁吃惊：怎地这太岁竟有如此心计？

（第十五章完）

府尹捻着胡，看看左右，赵公和衙内都不说话，心中就犯难：这案虽说了人命，可也寻常，怎么会惊动这两个公哥？到底他们吃饱了没事，伸手这件案是何用意？

听得连连赞叹，夸他是真英雄，又拍脯保证，要一力抬举他复职。杨志动得泪盈眶，只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衙内也。

为免犯错误，府尹便先问赵明诚：“赵公，你当时所见，可与这人犯供述相符？”直接问他的用意就太没准了，显得开封府一面也没有。

一听可吓坏了，这不是要人命吗？不过“其情可悯其罪难恕”这话倒听的耳熟，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典故来，见府尹又来问自己，便笑：“府尹大人，小生当时骑在上，倒也看得清楚，这位杨壮士当街卖刀，那泼缠着定要试刀，说自己有什么空手白刃之法，二人一过招，这杨壮士想是军中练就的好武艺，那泼不是对手，一个失手，被刀所伤丧命。杨壮士磊落汉，敢作敢当，便来开封府自首。据小生看来，正如赵公所说，杨壮士其罪难恕，其情可悯，还请府尹大人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