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从胡闹的怀抱里跳了出来，下了床以后走了几步，却是停住了身子，看着妞妞已经泪水聚集的眼睛，弱弱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妞妞，你…”胡闹突然间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而脑子里也因为缠绵被打断，妞妞的突然出现，而造成了短暂的空白。平时口舌伶俐的嘴，此时似乎失去了它的灵性，半张着，却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妞妞的目光不断的巡视着两人，泪水却是在不断的集聚，身子也轻轻的颤抖着，但却努力的克制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半晌以后，还是妞妞先开了口。妞妞或许真的是长大了，遇到事情和处理事情的手段和儿时她已经完全变了一番摸样。面对这样的一幕，她并没有选择爆发，而是硬生生的克制了下来，换成一幅平淡的表情，慢慢的走向床边坐了下来。

“小雪，你也过来，坐下吧。”妞妞朝夏雪招招手，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怨愤的眼神，虽然此刻她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痛快。

夏雪闻言，慢慢的移动着步子，低垂着脸，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她的脸几乎已经红透了，不知道羞涩还是愧疚亦或是被人撞破的尴尬。

“妞妞，我…”夏雪抬起头，刚说了一半，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话头，因为她看见妞妞眼中一直大转儿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夺眶而出。

胡闹此刻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如果说他的心里早已经将夏雪打上了属于他的印记的话，那么妞妞同样在他的心里占据着半壁江山。专一的爱是不可以分割的，但是他却偏偏分割了，而由此带来的痛苦和尴尬却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看着妞妞夺眶而出的泪水，胡闹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抬起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嘴里连连说道：“妞妞，别哭，妞妞，别哭…”

妞妞并没有躲避胡闹的手。而是任由他擦净脸上的泪水，但是瞬时间又被新的泪水所淹没。

“小雪。”妞妞将目光投注到夏雪的身上“我知道你喜欢胡闹，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也喜欢胡闹，而且，我也不会放弃胡闹的。即便他选择了你。我也同样不会放弃。这辈子我就认准他了，就算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同样会纠缠她一辈子。”夏雪似乎被妞妞如此决然的话吓到了，作为一个文静的女孩子来说，其实夏雪有着极为坚强的内心。但是无论再坚强，她也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有着丰富的情感内心。她喜欢胡闹是没有错的。妞妞喜欢胡闹她也清楚，虽然她也能说出和妞妞同样地话，虽然她内心一直希望胡闹最终和自己走在一起，但是妞妞的眼泪和她那决然般的口气却让她的内心遭遇着震撼。一时间，她竟然有些主动退出的想法，但仅仅是一瞬间，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妞妞一样，这辈子也是认准了胡闹。除了胡闹，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值得她去喜欢的了。

与夏雪地震撼相比，胡闹的心里却是百味纠结，妞妞的话固然让他感动，但是他的内心始终装着的是两个人。他无法做出选择一个。放弃一个。无论是谁。他都不想放手。可是现在毕竟不是旧社会，可以一夫多妻。既然是一夫一妻制的社会，他就必须要遵守这样的游戏规则。同样的。他也知道没人愿意分享自己的爱，换成是他，他也无法接受有人和自己同时分享一个女人。

“妞妞，你不要这样说好么，你这样说，我心里真地好难受。”夏雪抬起大眼睛看着妞妞，眼眶却也迅速的弥漫上了一层水雾。“这是我的心里话。”妞妞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看向胡闹，却是一开口就骂道：“你这个混蛋，都不知道人家喜欢你什么，可是偏偏就这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了，长大还是一如既往执著的喜欢你。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在农场的时候我们没有分开多好啊，我还记得在乌苏里江畔，你轻轻地吻了我。虽然那时还小，但是那个画面每当我回忆起来到时候，都倍觉温馨。可是为什么，当我们再相逢地时候，一切都变了，曾经属于我的，却变成了两个人地竞争，我真的好痛苦。”

妞妞一低头，泪水如同断了线地珠子，一滴滴的落在了床单上。

胡闹直起了身子，看看妞妞，又看看胡闹，终于叹了一口气，一伸手，将两个女孩儿都笼罩在了自己的臂膀下。“我无法做出选择，我只能说，放弃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愿意，我都会心痛，我都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