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皱眉颔首：“曾有过一面之缘，皇上还记得前年微臣奉旨前往陕西，回程的时候路过山西，当时那个张寅刚刚上任，他曾经拜会过微臣，听说此人乃是郭候爷举荐的，是山西世家张氏族人，微臣还本地人任指挥使应该更卖力保一方平安，因此便没有再过问，没想到…李华居然指认他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不知他究竟找到了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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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摇：“该赏的还是要赏的，不仅要赏你，还要赏所有有功之人，否则岂不是要让功臣心寒吗？则你就不用了，朕只有主意，对了，你此刻应该对朕为何要将你急招京有些底了吧？”

“张寅！？”段飞脱惊呼起来。

“朱公，久违了…”段飞朗声说，说到后面，语音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替段飞担心起来的时候，正德却放声大笑：“阿飞，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快给我上来吧你！”

正德斜瞥了他一下，说：“怎么，你也知这个家伙？”

段飞欣然一笑，举步登楼，登上四楼，转过屏风，正德着皇家常服，正负手而立，笑望着段飞的眶里似乎有些在闪烁，段飞抢前两步，向正德大礼参拜：“微臣段飞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德叹：“卿说得不错，朕本来就打算这么的，可李华却说如今张寅已将整个太原卫打造成他的私人武装，况且太原卫的兵营中远不止一两万人，别的地方卫所指挥喜吃空饷，这个张寅正好相反，李华说太原卫这两年的士卒多达数万人，倘若这些人都是弥勒教徒，他们的实力绝不容低估，何况…山西北边就是鞑靼的地盘，今年鞑靼国内已稳定下来，新任鞑靼小王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在这个时候，朕又怎敢轻举妄动呢？”

段飞，说：“原来如此，不过…皇上，这个张寅哪怕就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皇上下圣旨，便可将他提来京城好好审问，为何却只将郭候爷秘密扣押起来？对那张寅…皇上好像有些顾虑啊。”

俯视下来，两人目光相接，突然时光好像倒回段飞第一次京的时候，此时之景恍若往昔…

正德上前两步将段飞搀扶起来，他笑：“这里不是朝堂，你我君臣之间用不着这么见外，来，快坐下，让我仔细看看…果然又黑又瘦，段卿，这两年辛苦你啦！”

段飞，说：“皇上，微臣对武定侯与东厂李公公的争执经过了解得很清楚，不过微臣尚未返回锦衣卫，没有见过郭候爷和李公公所说的证人，因此微臣一雾，不知郭候爷被指勾结的那位教中人究竟是什么份？看皇上的举措，此人莫非是军中掌实权的一方大员？”

段飞：“臣不苦，替皇上分忧是臣的本份，臣早已抱着鞠躬尽瘁之心，幸不辱使命而已。”

段飞笑：“皇上过奖了，微臣那功劳实在不算什么，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微臣在西南五省搞土改，搞得到造反，微臣心中实在不安，皇上不怪罪微臣微臣已经恩涕零，岂敢再奢望什么赏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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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着正德，段飞心中不胜唏嘘，正德在嘴上蓄了胡须，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这也是他这两年在施政上给人的觉，这个顽胡闹的皇帝终于成熟了…

正德用力拍了拍他肩膀以资鼓励，笑：“你也别跟朕客气，你的功劳没人能抹煞，大明自太宗以来就再也没有谁能开疆拓土，如今你办到了，你让朕怎么赏你？给你封侯都不够，封公爵也不算过份啊。”

正德叹：“卿果然心细如发，从这些线索已猜得不离十了，李华状告郭勋勾结教，而且不是一般教弟，而是弥勒教教主李福达！而这个被指为李福达的家伙如今在山西，任太原卫新任指挥使…”

正德说：“听说李福达本是山西人，他买通家乡张姓大认他为同宗，还修改了家谱，李福达勾结郭勋买到太原指挥的官位，以张寅之名当了两年指挥使，不过最近他被昔日仇家薛良认并告发，代州官府认为是无稽之谈，将薛良打了个半死扔衙门，不知怎么东厂听到了风声，居然把这家伙送到京城，李华便亲自向朕告郭勋的御状，后边的事情你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