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飞起一脚虚踢，淡然斥：“你啊，留着银准备让小环过门吧，这有什么难猜的，看你喜翻了心的样，还会有谁？定然是阿海，算一算日，咱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宋素卿被段飞指斥得默然无语，段飞哼了一声，拿起案上的圣旨，展开了念：“奉…天承运…朱编罪大恶极，着锦衣卫押往宁波，斩首示众！钦此！”

宋素卿终于变，他颓然：“小人姓宋名素卿，不知朱编是何人，没想到大人竟然对我国的情况如此了解，小人服了，不过错在大明规定的堪合贸易，错在大明官府贪赃枉法，错在大明官兵未能及时制止宗设作杀人，小人为日本使节，小人并无丝毫过错！”

宋素卿没有喊冤，他起了膛，昂地被押了下去，石斌笑嘻嘻地说：“飞哥，你真行，连日本的事都那么了解，我还以为你会被这家伙说倒呢…。。”

段飞笑：“除非掉书袋，否则光斗嘴的话，我怕过谁来？事实上日本国内的情报都来自外情，建立外情的时候我就命他们主要关注北方鞑靼、朵颜三卫，南方满刺加、佛郎机，还有就是东边的日本、朝鲜了，好在王平得不错，否则这一次还真要被那朱编给驳倒了。”

段飞冷笑：“首先，你并未向朝廷申请变更国籍加日本国籍，所以你还是大明人，何况朝廷已经警告过你了，你竟然有作为贡使团成员回来，这不是找么？其次，不论堪合贸易是对是错，你手持旧堪合反了真贡使就是违法，你对大明官府不满，你可以向朝廷上书抗议，但是你却选择了贿赂大明官员，这就是犯罪！宗设最初目的只是想杀你，你逃宁波直至绍兴，沿途多少人遭池鱼之殃，你就是浙江人，你这是害了老乡啊，换有仁德之心的人，宁愿给宗设杀了也不会牵累别人，朱编你不仁不义、数典忘宗，还敢在本官面前大喊无罪，这就是你日本主教会你的厚颜无耻吗？”

蒋俊轻叹：“其实他说的话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也是受害者，真正该死的是宗设啊。”

国途中抢走了新堪合，因此这一次我们只好拿着旧堪合前来大明，大内氏与我们细川氏势如火，就借新旧堪合争执发难，这便是此役真正的导火索，谁让大明规定只认堪合不认人呢？堪合被盗抢走了，你们大明难就跟盗生意吗？”

段飞冷笑：“宋素卿，这下你脚来了吧？你以为本官对你们国内形势不了解吗？如今日本的将军是足利义材吧？当初他被细川政元废了，是在大内义兴的支持下重新夺回将军之位的，细川国斗不过自己的家督（细川政元），就宣布支持将军义材，与大内义兴联合执政，前一次堪合贸易就是他们两家联合派来的，只不过当时大内义兴势大，因此新堪合落到了他手里，朱编，本官说的没错吧？”

段飞看了他一，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他最后对宋素卿的那番话并不完全站得住脚，宋素卿有错吗？错只错在他倒霉吧？

审完了宋素卿，段飞只觉心疲累，早早便歇息了，第二天一早，在丫鬟服侍下洗漱过后，石斌突然惊喜地跑了来，说：“飞哥，有人来找你，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我敢赌五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