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掌柜痛心目光的注视下，段飞挑挑拣拣地选了百多十样珠宝，其中便包括那一串价值不菲的檀珠。

“你东一句西一句的究竟想说什么？”段飞笑地看着黄胖卖嘴，此刻见他拖长了话音，适时地合着了句嘴…

黄胖心中一动，说：“段公莫非还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人名叫黄素良，朴素的素，良好的良，虽然外传的名声不好，小的其实是个老实人，也就是生意的时候机灵儿，平时常被人欺负的。”

段飞笑：“黄素良，黄素良，你这名字让人听了想不误会都难，好吧，我记住你了，回若还有事情要烦劳你我自然会去找你，你自便吧。”

黄素良向他拱拱手，转退了去，张掌柜的刚才还咬牙切齿，去转了一圈回来已是满面微笑，他对段飞：“段公，周师傅到了。”

估摸着就算自己要一路用银开路也足够贿赂几十名官了，段飞终于停住了手，天上掉下来的银起来就是不心疼，被他选中的珠宝记有一千两以下的珠宝三十五件，一千两到五千两的珠宝二十四件，五千两以上的珠宝三件，包括那串檀珠，共计价值十万余两，在黄胖巧嘴如簧的砍价下，又除去零，算是十万两，成！

黄胖凑近张掌柜的边，低声：“至于那些檀珠的来历就不用我揭破了吧？掌柜的，时局不明，珠宝未来的价格不好判断吧？我劝你还是便宜把珠宝都脱手了吧，黄金白银拿着才实在啊！”“你这个无赖！”张掌柜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几个字来：“刚才开价再减一成五，再不能少了…”

愿，倘若张掌柜听完我的话还是觉得不对，我拍拍就走，不敢收段公半文钱，若是觉得我说的没错…在这些珠宝平均再降两成卖个段公吧…”

黄胖笑嘻嘻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宝大祥最近应该急需大批的银两，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没这么简单吧？”黄胖对张掌柜那杀人的目光视如未见，他又拿起一件玉坠，笑地说：“这个坠的成本应该不贵，至多五十两银吧，瞧这雕细琢的手工…卖个五百两也不算贵，手艺更值钱嘛，不过…宝大祥的总店是开在应天府的吧？看着应天就要兵战凶危，不知宝大祥的东主殷老爷有没有想过应天被攻陷的可能…”

“成！”黄胖将自己两只胖手一拍，转对段飞笑：“段公，价格已经谈好了，你随便挑吧，宝大祥的珠宝还是不错的。”

张掌柜沉住了气，摆一副洗耳恭听的战斗姿态，黄胖拿起那串檀香珠链，随说：“檀香珠多产自南洋，这么大颗的每年通过勘合贸易大明至多两斛，价格嘛…照去年年底的手价，一颗当在五百两左右，这串珠每一粒都浑圆如一，显然是挑选过的，就算它六百两一颗吧，这一串檀珠共有二十四粒，取的该是二十四节气之意，光是珠成本就要一万四千四百两，以宝大祥的牌若在平日卖个三万两也不稀奇，如今只卖一万二千两…似乎宝大祥亏大了哦…”张掌柜的铁青了脸，解释：“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在这时候珠宝卖不价钱，为了收回资金应对局势，我们只好降价甩货，哪怕赔些本钱也是没办法的了…。。”

段飞不懂珠宝，不过他光可是来自几百年后的，挑东西绝对时尚新颖，看到他挑来的那些珠宝，黄胖看得连连，张掌柜也不禁暗叹：“这位段公也是为人啊…”段飞递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黄胖，黄胖笑逐颜开地亲了亲银票，知自己事情办完该了，正要转离开，却听段飞说：“黄胖，你的全名叫什么？平日里都在哪里混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