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矮檐

4、矮檐

掌柜安排戚氏用罢早饭后，便带戚氏来到云府。那云府宅大院shen，果然不是一般大hu。二人来到门前，掌柜上前叫开大门，请门人通禀后不多时，便被带进府中。

穿过一座大院与一条回廊，二人被引入大堂之内。戚氏入堂便低tou不语，颇有规矩，那掌柜上前一揖dao：“云大老爷，您看，这就是小人提起过的那位娘子。”只听上首一个老者嗯了一声，开口dao：“那娘子，抬起tou来。”戚氏闻言慢慢抬tou，只见大堂上首端坐一男一女，均是五十左右的年纪，男的方面大耳，红光满面，胡须微有雪se，shen着丝绸长衫，toudai员外帽，自是云府的大老爷云炫，女的罗衫长裙，虽已年老，却仍有些许姿se，只是脸上戾气太重，让人有些惧怕，自是夫人。夫人shen旁站着两个丫环，每人怀抱一名婴儿，想来定是那对双生子女。

云炫端详半晌后点toudao：“样子到是不错，只不知可有修养？莫要找个cu胚子来，带坏了我这一双儿女。”掌柜急dao：“不能，这娘子是个极有修养的，不同于一般妇人。”云炫点点tou，向戚氏说dao：“我府上从不收来路不明之人，不过赵掌柜前日说你言语得ti，又是世家chushen，只是遭逢不幸又投亲不遇才liu落至此，不知是否如此？”戚氏应dao：“正是，小女子父亲仍是读书之人，夫君亦是世家之后，只是后来家dao衰落，夫君又遇难shen亡，小女才沦落至此地步。”云炫点toudao：“只要是有规有矩，行端品正，是不是世家chushen倒也不着jin。”言罢转过tou向夫人问dao：“夫人，你看如何呢？”那夫人早就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戚氏，此刻闻言开口dao：“我可不guan你是什么chushen，到我府上讨饭吃就得有下人的规矩。我看你倒还顺yan，只是入府之后要安份，不要有几分姿se就勾三搭四的，若是zuochu什么不守妇dao的事来，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到最后一句时yan却望向云炫，倒似是在警告他一般。

云炫轻咳一声别过脸来，对戚氏dao：“夫人训教得极是，你定要恪守规矩。”戚氏急连声称是。如此一来，此事便算敲定，那掌柜领了赏钱便回去店中，而戚氏自此便留在云府之中。

因为shen为nai娘，所以戚氏的待遇远好过其余下人，不但吃的与主人无二，连住的也是上等房间。戚氏颇gan知足，只是云炫的夫人王氏为人尖酸刻薄，脾气又大，平日对下人总是chuimao求疵，戚氏对她那一双儿女照料的稍有不周就会遭一顿劈tou痛骂。戚氏shen为下人，不论自己有理无理，也都只得忍下来。

最让戚氏担忧的却是自己的孩子君自傲。云炫那对儿女极为能吃，戚氏nai水虽足，却也无同育三婴之力。不想事也chu奇，君自傲这孩儿每日只吃几口nai便饱，再喂便大哭不止。戚氏初时还dao孩儿生了什么病，到后来见君自傲越长越壮实，才知孩子确能吃饱，不由大为惊奇。

光yin荏苒，不觉间已是七八个年tou，君自傲已长成一个健硕的孩童，他shenqiangti壮，力气不下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更是眉清目朗，只是脸上总带着些yin沉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云炫的一双儿女长大后，戚氏便被安排到大厨房zuo事，住chu1也从上等的房间换成了晾衣小院中的一间普通小屋，兼带zuo些洗衣涮被的活，待遇已然大不如从前。但戚氏乐天知命，见君自傲渐渐长大，shenti健壮，倒也乐在其中，苦亦不觉。

这天戚氏正在拆洗被褥，一个小女孩蹦蹦tiaotiao地跑了来，nen声nen气地说dao：“戚妈妈，爹给我买了好多糖，我请你吃！”说罢伸手从怀里掏chu几块糖来，递向戚氏。戚氏ca了ca手，笑dao：“谢谢我的好小姐，戚妈妈不吃，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这女孩正是云炫那对孩儿中的女儿，名叫云紫烟，戚氏从小便特别喜huan她，她对戚氏也格外的亲，有了什么好东西一定要给戚氏先送来才行。见戚氏不要，云紫烟不依dao：“不行，就给戚妈妈吃，就给戚妈妈吃嘛！”戚氏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接过一块放在口中，柔声dao：“真甜呐，还是我们的小姐知dao疼我。”云紫烟开心地笑dao：“这里还有好多，戚妈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