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它们受到了这样残酷的攻击，就算不殊死反抗，也早应该四散逃窜，减少伤亡了。可是没有，它们依然保持着队伍，甚至，连临死前的惨叫也没有。

除了爪在地面上奔跑时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些原本属于黑暗的、大小不一的灰生们全都在骄下旁若无人、鸦雀无声地行着，神情不卑不亢，相互之间没有拥挤，也没有碰撞，完全可以媲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我略迟疑了一下，也跟在她们后面，向宿舍楼跑去。

我不由警觉起来，放慢了脚步。

“造反了！大白天的，老鼠居然来逛街了，还是这么一大群ｌ让总务拿大来打！”一位从二楼冲下来的中年女老师气急败坏地叫着，顺手拿起教室门边的扫帚追上去打老鼠。

这不像是老鼠，倒像是一些石、木块、泥土。

伏，让人听了不自禁地寒直竖！

我愕然。

我不禁踌躇了。

被她的举动所鼓舞，几个胆大的女生也拿起扫帚和椅追了上去。

老鼠！

老鼠们无疑于下风，不是被击碎了脑袋，就是被铁铲拍成了饼。

灰溪径直涌到宿舍楼边。

“哎，你去哪里？”总务那秃老师发现了我。

手腕上刺骨冰凉，珠闪着幽光蠢蠢动。

我一凛，决定在她们来前先抓住它再说。

它转过，飞快地瞥了我一，恶毒、讥诮兼而有之。然后，它抖了抖，觎了个空，哧溜一声钻了我们的宿舍楼。

我能把它怎么样呢？抓住它吧，又不能拿它当养；踩死它吧，姑且不论我有没有这个能耐，好像有残忍。

走廊里众多的女生连同几位女老师呆若木地着这条灰的溪，居然连骇叫也忘记了。

我思忖了一下，放开了覆在手腕上的右手。一幽光划过，顿时惊动了那只奇怪的老鼠。

“拍鬼片哪！叫得这么瘆人？”张绮第一个站起来向隔张望。

这时，门外隐约有对话传来，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三个，她们似在争论要不要来找我。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老鼠肝脑涂地、血模糊地死在坛边和泥地上。

宛如一条绵延不绝的小溪，从隔班教室里，再沿着坛向宿舍楼涌去。

我便悄悄地隐在楼前的樟树后面观察。

“有只老鼠跑了去。”我也不回。

看了一会，我发现老鼠队伍里有一只型大的灰老鼠神态有异。

它的睛特别亮，顾盼之间闪烁着一冷酷的蓝光，似乎对前的发展十分满意。

一楼，前就是一黑。外面光明媚，里面光线却十分暗淡，灰蒙蒙的泥走廊中间，一团白光刺激了我的。一只浑雪白的大老鼠神态睥睨地蹲坐在地上，似在等我。

闻讯赶来的生力军…学院总务老师（男2人，一秃，一腆着肚，年龄50颇有余，60尚不到）加了战团，他们迅速地分发武，武装好队伍，挥舞着带刺的木和长柄的铁铲击打着前仆后继的老鼠。

不过，可怖的却不止这。

越来越近了，那只白老鼠岿然不动，黑豆样的睛里飘了异样的神采。

“不会有谁在开玩笑吧？”带镜的班长（老师指定的）也跟着狐疑地站起。

我用右手轻捂住珠，随着大家跑教室查看。

刚才明明是灰的，难我看了？

我连忙从树后奔。

它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抬起“吱”的叫了一声。声音在四回，我竟然看到了一圈圈的波纹从它上漾开！

飞快地一抹手腕，我轻念了一句，珠投幽光，

这些老鼠很反常，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在纵它们。

我蹙起眉，心里颇为不安。

是的，我知声音是以波纹的形式传播的，可是，却不知还可以看见声音的波纹。

一教室，大家就像被法定在了地上。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