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只是那肯定里透着难言的酸涩和沙哑。

温毫不犹豫的“那是当然，他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不喜？”

温却不想跟他再聊了“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还有什么事？”温皱眉。

温忽然问“你这是要对着我忏悔吗？”

江泉被这话给刺的再次咳嗽不止，好半响止住了，才息着解释“儿，我知，我知我现在忏愧都没用了，长乐听不见，即便她听见了，也不会原谅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儿，对你，我当初真的不知有你在，长乐没有告诉我，我更不知你住在温家，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派人去打听，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可你妈当初用的就是化名，温筠用的也是化名，他很聪明，想了很多法把他们在帝都的事都隐藏了，之后去了

“等一下，儿。”那端的声音急切起来“先别挂。”

“怎么会没有呢？”江泉的语气里透着恳切和期待“儿，我们之间缺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你不知，我现在本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神见了，叹息着摇摇，这世上什么最伤人？不是刀，是说的话啊。

“到时候真被去的时候再说吧。”温其实倒不算太担心，毕竟这事扯到江家和钟家，哪家媒敢报？就算发到网上，有阿往在，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狼，至多是小范围的人知，这比得人尽皆知要好多了。

江泉心里一，下意识的问“那么儿，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那端沉默了，江泉捂着，压抑着那闷闷的痛，最后压制不住了，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许是他把手机放下了，温在这边只听到最开始的一声，后面便没了动静，但是电话没挂，她便也没挂，静静的等着，脸上的表情平淡的不可思议。

她其实，并不喜他这样。

大概觉得自己过于迫切了，会吓到她一样，江泉缓了缓情绪，才又苦笑“儿，我老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我更不敢再错过什么了。”

良久后，手机那端才又传来一声“儿，你很喜温筠吧？”

温冷笑起来，毫不客气的“你早什么去了？即便我给你机会，可对着我忏悔有用么？我妈永远都听不见了，你最该忏愧的人是她，还有温筠爸爸，你一个人的错误，夺走了他们俩人的命。”

这次，换成温沉默了，江泉见她不语，又鼓起勇气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是“生恩不如养恩大。”

去。”

江泉便也不再围绕这个话题说下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好，那就暂时不公开，但她下的那些事，我会一样不落的追究到底的。”

“好，好，都听你的…”江泉可谓是有求必应。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她想挂电话了，却又没挂。

“嗯。”“不过，儿，这事未必能瞒的了太久，我可以答应不公布，但是别人…”

“是啊，他是你爸…”江泉低低的喃喃着“那我呢？”

闻言，江泉似乎楞了下，等到反应过这句话里透来的意，他忽然激动了，虽然，在她心里，温筠还是比自己重要，但是最起码，她间接承认自己是她的生父，而不是如之前那样排斥和冷漠，她还没有原谅他，好在，终于不是当成无关要的陌生人了，他耐住喜，附和“对，你说的对，生恩不如养恩大，我，我也很激他，他把你养的很好…”温没接话。

江泉拙词穷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你现在很忙吗，若是不忙，我们再说说话好不好？”最后的那一句就是放下段的祈求了。

能让一个在上的人到如此地步，换成是谁，都是一件很有成就且值得炫耀的事，但对温而言，没有丝毫快意，甚至，让她无端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