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扑哧一声笑来，笑来之后又想起十三雁，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门外传来小米怯怯的声音：“哥，峰哥，夏城的叶老板和闵老板在楼下。”

哥一边跺脚一边去开窗，岳峰抬看了他一：“来啦？”

岳峰拿起边的烟盒了，发觉都空了，记得兜里好像还有一包新的，伸手去掏，忽然摸到什么，拿来一看，是塑料镀金的链，在兜里磨了这一两天，好几的金漆都掉了。

虽然心境苦涩，岳峰还是不觉微笑。

哥叹了气：“刚才我在登记本上看见她名字，还以为是撞邪了。这丫也真蹊跷，两次遇见她，怎么都见血要命的…走了也好，希望以后一路顺，各自平安吧。”

小米：“我那时在楼下，没怎么看清楚，都是听石说的，石说两个人都像拼命一样，下手可狠了。”

问完这话，哥能明显觉到岳峰挨着他的那条肩膀陡的一僵。

哥没拒绝：“跟你说了会话，心里憋的慌，来一吧。”

推开十三雁的房门，迎面一烟酒味，哥拿手在面前扇了扇，才看到岳峰坐在床边的地下，面前摊着本相册，手里夹着一支烟，烟的火星都快烧到手指了。

哥咽了，只觉得一颗心砰砰：“岳峰那天晚上，是跟她动手？”

哥也不理会他，只是自己喃喃：“我见鬼了这是。”

岳峰没说话，他看了看那链，想起买时的情境，距离现在也只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但恍惚中，好像已经有一两年那么久了。

岳峰心里轻轻的叹了气，他走到开着的窗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链给扔了去。

岳峰皱眉：“说什么呢，阖着雁死了，我应该哈哈大笑是么？”

岳峰苦笑着：“后来那个办案的警察也帮着找了，说是古城所有的客栈都找遍了，没有住的记录，看来是真走了。只能欠着这丫了，想跟她讲句对不起都不行。这趟能在古城遇到，算是特别巧，以后我看也没见面的机会了。”

账整理册，还把小米拉过来帮忙，得闲就旁敲侧击两句：“丫，别老哭丧着脸，饭要吃觉要睡事也得，你不能可着劲让自己难受——得找事转移注意力，还有啊，难受的时候，尤其不能听那些要死要活的歌，我跟你讲，我要是听了，包准上吊。”

哥半天没声，一旁听到只言片语的神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小，你跟我们家小棠认识？”

哥看他：“你打她了？”

“这才几天，他们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探，总得给人时间吧。”

“岳峰，别忘了帮我买金项链啊。”

岳峰叹了气，埋膝盖里，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当时一回来，听说雁死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木了。一听到有人说雁的是棠棠的替死鬼，我那个气啊，整个人都要爆了都，后来她跟我讲话，一理所当然的气，我控制不了，给了她一掌。第二天脑清醒了，我觉得事情也不能怪她，后来有个办案的警察过来，跟我说棠棠去西的客满住了。我一来想跟她好好谈谈，二来如果凶手真的针对她，她一个人在外太危险，还不如跟我一起有个照应，谁知客满的人说，她那天晚上后半夜就走了。”

哥让他说的一愣，那气一下就发不来了，顿了顿，他挨着岳峰坐下：“公安那边，真的就一展都没有？”

小米伸过来看了看登记的记录：“你说季小啊？神好像确实喜叫她小棠，我们不这么叫的。”

哥嗯了一声：“就像在尕奈那次，走的悄无声息的对吧？”

过了很久，岳峰才：“是，我对不住那丫的。”

十三雁的窗底下是大片大片的树，现在是冬天，没开，光秃秃的枝条伸着延着，链没有落到地上，被一大别枝给挂住了，光照到金漆还没有脱落的地方，一片炫目的光亮反他的睛里，前有暂时的失影，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灯红酒绿外和季棠棠分别时的场景。

哥叹气：“哭吧，哭了痛快，你们老板娘看见了也安，总有人惦记她不是？”

哥也瞅着了：“兜里藏着这么古怪玩意嘛？金不金铁不铁的。”

他一边说一边翻着住登记簿理账，正翻着呢，脸一下就变了，突然就问小米：“这个季棠棠，是不是就是神说的那个小棠？”

岳峰：“希望吧，烟吗？”

哥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忍不住拿胳膊肘捣捣他：“棠棠也住这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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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了一阵，忽然就抱起登记本，蹬蹬蹬上楼找岳峰去了。

哥把手里的登记本一摔，劈手就把岳峰手里的烟打掉：“臭小，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当初没选雁，现在也不到你为她伤心伤肺的，人家雁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