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这格呗，”晓佳对季棠棠的印象倒是好的“你上次不是也说了嘛，没准她是失恋了，行为比较反常。”

“我知啊。”季棠棠笑笑“我就等着这时候呢，一个人喝酒，清静。”

羽眉听的酸溜溜的：“好什么呀，女的不能只看表面，内涵更重要，没准她格糟糕呢，所以才被甩了，还有啊，岳峰好端端的嘛打她啊，肯定是她自己有问题。”

苗苗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岳峰很恼火地瞪了一：“你从小到大都单，你有不单的时候吗？”

她一下来，楼下顿时就安静了。

临近夜半十二，苗苗先喊困，加上天气冷，惯常熬夜的一人也陆续起了散场的意思，光和先把门板窗板什么的上好，哥懒得挨桌收拾烤串钎，勒令大家发扬学校里的堂作风，自觉自愿排队把钎统一送吧台，羽眉和晓佳觉得分外新鲜，嘻嘻哈哈闹着要队，和光也有来劲，逗着引着就是不肯让她们加，一时间说说笑笑闹的很，苗苗挽着岳峰的手臂在边上看的乐呵，不时掩着嘴笑。

厅堂里一下就暗下来，黑暗从周围慢慢围拢，季棠棠抱着膝盖坐在椅里，好一会儿才弯腰从椅脚旁搁着的箱里拎一瓶酒，左手沿着瓶盖的锯齿慢慢挲，右手从袋里掏军刀，起开瓶。

简短的对答过后，哥的嘴空张着，不知接着该说什么，凑上前来：“棠棠，楼下散场了已经。”

“棠棠这人也真心奇怪，”晓佳的话提醒了羽眉“我觉得她一也不像游客。她到尕奈之后也不说去别玩玩，见天往峡谷里跑，峡谷里有金是怎么的？”

“我喝。”

每个人都在看她，她却谁都没有看，像是楼下的闹跟她全无关系，她绕过众人直接走到吧台面前，放了一张红百元大钞在桌上，声音不算大：“青稞酒，十瓶。”

晓佳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有无珠的吧，我觉得棠棠好的，人也长的好看，我要是男的，我才不会甩了她。”

…

“嗯。”“你喝？”

果然，岳峰的声音响起：“楼下两扇门，我都上了锁，有事的话，你就声。”

跟你坐一起，丢不起这人。”

光斜了她一：“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啊。”

羽眉得意地朝晓佳递了个神，那意思是：我就说吧，果然是失恋了。

哥犹豫了一下，伸手揿了灯。

羽眉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好奇：“这么反常，肯定是被人家给甩了，哎，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把棠棠给甩了啊？”

季棠棠摇：“不要了。”

哥赶人：“走了走了，睡了睡了，楼下留给伤心人，别杵在这碍事。”

“我怎么听着这话醋劲十足呢？”晓佳没好气“你家开醋厂的啊？怎么到泼醋？你说你针对苗苗也就算了，你跟棠棠较什么劲啊？你嫉妒她被岳峰打啊？那你也让岳峰揍你一顿啊。”

她明显重新收拾过，整个人比先前神很多，衣服理的熨帖，换了一条军，脚收在帮的登山鞋里，鞋带顺着鞋面上的铆钉扣绑的，这架势，不像是夜半要休息，倒像是随时等待号角发。

季棠棠没有回，黑暗中，她微笑了一下，角有发涩。

脚步杂沓，每个人都很知趣的离开，哥最后走，他问季棠棠：“丫，灯还要吗？”

她一气，冷静地提醒岳峰：“晚上都别下楼了，就算听到动静…也别下来了。”

哥愣了半天，开时，说话都打磕：“十瓶？”

这一下戳到痛，登时如同霜打的茄般，蔫了。

哥心里直犯嘀咕，还是弯腰从吧台底下抬了半箱青稞酒给她，季棠棠从吧台面上接过来，正想转，忽然大声来了一句：“我也是单！”

季棠棠答的平静：“失恋了，就想一个人清静。”

“现在喝？”

正将开瓶的启对准瓶盖，厅堂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在后不远停下，觉很熟悉，应该是岳峰。

羽眉和晓佳都忍不住窃窃而笑，光更是幸灾乐祸，季棠棠低着，角弯起一抹很浅的弧度，然后抱着酒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大家坐下。

正闹到酣时，季棠棠从楼上下来了。

再然后，右手用力，咔嗒一声声响，青稞酒的金属瓶盖打着旋儿落到地上。

晓佳没说话，定定瞪了羽眉足有五秒钟，羽眉让她看的心里发：“又怎么了啊？”

“现在喝。”

她都这么说了，光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年轻的男男女女，失恋了就好比天塌下来——季棠棠这样的表现已经算很节制了，比她闹的更荒唐更过分的多了去了——她只是不想让人打搅，他们总得知趣不是？

季棠棠仰着喝了一大青稞酒，味很涩，酒度虽然只有11度，在这样很冷的夜晚，却带着一火辣劲儿直浇到胃里去，辣的她泪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