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脱而：“你很有意思。”

“这又关一个平民什么事呢

“然后呢？”客人好奇“你把他们消灭了吗？”

“可是太不会永远发光下去。”

“光越大，影就越大，”晴明眯起睛“世间万，都是均衡的。”

“消灭？”晴明话锋一转“没有的事。我纵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把存在之回归于零。我能的，只是让他们再改变一形态罢了。”

“…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客人继续说“保持着现在的样，早晚也是会彻底消失的。我对她心生不忍，但也不能破坏规则让她起死回生。死去了就是死去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死去，再不剩下什么…”

“不，”晴明正“其实这只是开始。本月上旬时，京城的附近开始现些黑的影四游。”

“哦？你怎么知呢？”

“日月星辰，都悬于我等的宇宙，我观看星象时，时常能够看到一些星辰的消亡与诞生。在我看来，太与月亮不过是星辰当中距离我们较近的二者罢了。只是我们无法察觉，但总有一天，太也是会和其他星辰一般消亡的。”

“人们对他们恐惧不已，甚至有人认为他们是瘟疫之神派来的遣使，只要沾染上就会换上疾病。我便亲自去查探，然后发现，那些是由瘟疫罹难之人在临死前积聚的怨念。一人的怨念不足挂齿，但若成千上万人报以同样的怨恨，就能产生别的东西。”晴明皱了皱眉“那丑陋的形态，或许您是想象不到的。于是我想，人心能生鬼，大抵便是这个理吧。”

那位客人单薄的影在月下没有投下一影。

“像你一样么？”安倍晴明嗤笑“轻飘飘来去，连个影都没有。”

“嗯。”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然后这位客人开始诉说起他的烦恼。

“这就是你想说的？”

“那你拿他们怎么办了呢？”

安倍晴明听他在描述女婿时用了一大串前缀，便知他真的很讨厌那男人了。

“至少比这个地方的其他人类要有趣得多，”这位客人坦诚“这样一来，至少我也不虚此行了。”

“包括光与影？”

“但是白天的时间与夜晚相比总是更长的。”

客人默不作声，听他说下去。

“其实我是在世界上到游历的时候，随便来到这个地方的。”

是俗世，所以才要远离，你的法是对的。”

“你见过只有白天没有黑夜的时候吗？”

“是吗？”

“为什么要有影？”客人反问“对吾等来说，只要有光就够了。”

“人类的生命是很脆弱的，至少照目前的医术来说，一旦染上那疾病就只有等待死亡一条路。我也尝试过一些方法，虽然遏制了传染加剧，但死去的人，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一把火烧掉，免得死尸传染更多的人。”

“哦。”客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此地往东去，大概十里地，有一农家的儿染了瘟疫，当时快要死去了。”

客人摊开掌心，一小团光幽幽地从他掌心里腾起，并不离开他左右，仅仅围着他的手打转。

客人摸了摸光洁的下，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或者说，跟他聊天的这个男人也很有趣。

晴明饮了一酒，对客人的话置之不理，却说：“上月时，这个国家的某地现了瘟疫。”

“是吗？”

“是为小女之事，想带她最后看看这个世界。她为了一个成日板着脸的冷冰冰的不兴的讨人嫌的男人，就这么去了…太可惜了…”这位客人叹了气。

萤火般微弱的光芒映着这位客人的脸，看上去他有些忧郁。

“这便是小女——亦可说不是。她几乎已经消失，灵魂也只剩下这么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