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顾婉音说这样的话来，也是有这么几分定人心的意思。

最后娘缓缓的朝着顾婉音跪下了，带着一丝义无返顾的凛然：“我留下。我也没了家了，能伺候大小就是我的福气了。”

顾婉音也不促，静静的喝着茶等着，这是有关家命的事情，娘郑重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顾婉音，心中说不欣喜也是假的。虽然她随时能找另外一个娘来替代这个，可是到底不敢担保其他人就能一心一意的对小栖霞不是？娘如今肯留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忠心是一回事，可是忠心之余还有利益可得，那便是两全其了。

娘看着气氛有些不对，没等着顾婉音开说什么，便是有了几分怯意在其中了。见了这样的情景，顾婉音自然是在心中叹了一气—这个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也有忠心，对小栖霞也是看顾周全。只是唯一不足的是，实在是胆有些小，见识有些短浅了。

娘听了这话，吓得脸都几乎是白了。不过娘倒是也不至于太糊涂，当下便是：“世妃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跟咱们村里有些情况差不多。一个老快要死了，他有几个儿，还有些家产。可是他如今病糊涂了，所以不能公平的分这些个家产，几个儿都是想独吞，或是想多占。于是几个兄弟打架了，还把一些亲戚邻居也给闹来了。是不是这个理？”

婢的自然知当婢的辛苦谁不想是自由？得了顾婉音这样的允诺之后，怕是曾经心里还有动摇，也是定了。俗话说得好，但凡是还有活路的，谁不愿意是自由？自由哪里都去得，可是一旦了婢，那就是生死都不由自己了。

顾婉音听了她的比喻，险些没笑声来。虽说这个比喻有些个鄙，不过却也着实是实打实的贴切了。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当下连连，却是又添上一句：“意思差不多，不过现在情况却是比你说的那个危险许多。一不小心，就是家命的事情了。”

顾婉音倒是也没有半不耐烦，虽然不好将全都掰开了仔细的说，可是大概的缘故却也是没有半的隐瞒的：“你也是看见了我们镇南王府滔天的富贵的。可是你不明白的是，越是尖儿，就越是容易让人惦记，让人想要将我们连起。当今圣上的不大好，可是如今还没定下太······局势十分混。我们镇南王府也被牵扯在其中，这一次去了，说不得就回不来了。”

娘看着顾婉音说不话来。显然是不明白的。不过心中或许也是多少咂摸一些不祥的味来，面上的神越发惶恐了几分。

不过，既然要留下，那么有些话，便是不能不代了。当下顾婉音便是招手让娘和荷都靠近些，压低声音：“既然你们都愿意护着夕照，我也不说旁的。只有几要关照你们。”！

娘似乎听得愣住，竟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世妃这话我听着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带大小回京城去？这里虽然好，可是到底是委屈了大小的······”在镇南王府的日，摸着良心说，比起在庄上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庄上也不差，可是到底是不如镇南王府里金贵的。娘是打心儿的觉得，在庄上一直这么呆着，是委屈了小栖霞的。

娘认真的想了一回。低着将今儿顾婉音前前后后说的话都重新梳理了一回。

顾婉音微微一笑，只是笑容看着多少有些苦涩的意思。不仅是笑容，就是声音里，也多少有些五年：“若不是不能带回去，我又何苦将她留在这里？”

说完这个，她重新认真的看向娘：“如今的情况你也明白了，你是想留下，还是······你也不必怕，怎么样想就怎么样说，我自然不会在意。”

顾婉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荷去叫了娘过来。随后把其他人都支了去。

斟酌了片刻，顾婉音开的时候，自然说得便是有些婉转了：“娘，除了我们一家人之外，你也算是和夕照最亲近了。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你可知我和世爷要回京里去？但是我不想带夕照回去，打算将她留在庄上。所以问问你的意思，看你是要留下，还是我另请了娘，再给你一笔银将你遣送回你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