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音的语气有些冷，而她的心，却是觉得很累。其实如此也好，至少若真保住了顾昌霏的命，她也算是回报了顾昌霏对她的生育之恩。别人再说起来，也是挑不她的病来。

是，顾昌霏是她的父亲，她承认这一，也不会忘记这一。顾昌霏对她，也不全然是冷漠、她也记得，也愿意承情。可是，却不代表着，她心中的怨，她心中的恨，她心中的疙瘩和心结，就能互相抵消，冰雪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听见顾婉音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喃喃：“不知祖母还记不记得我娘？当年，我娘怀着，父亲冲来，不由分说的便是对娘动了手。或许祖母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我却一直记得。那个时候，我很怕。心里却很疑惑。为何父亲从小便是对我冷淡许多？他抱过三妹，给三妹寻些小玩意，可是他却从来不抱我，也不会哄着我兴。后来，有了琮霖他们，我也渐渐长大，才发现，琮琦和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

而顾婉音却是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矫情了。而且，这些事情，也是她不愿意回想的。可以说，若顾昌霏不是那样，或许今日顾家，又是另外一番的气象。若不是顾昌霏妾灭妻，罗氏或许不会死。若是顾昌霏尽了父亲的责任，或许今天她也不会是这个想法。

果不其然，老夫人虽然听见荣妃的时候目中光一闪，有了几分迟疑和动摇，可是很快的，却又是镇定下来，只继续殷切的盯着顾婉音瞧。毕竟，荣妃虽然是能说上话，可是万一不成呢？而且，一个妃，如何比得上一个权臣？

是 由】。！

老夫人心中，明白着呢。

顾婉音叹了一气，迎着老夫人的目光，语气突然柔和了几分，轻声言：“父亲毕竟是父亲，我自然也是记得这一。”

老夫人的目光先是缓和了几分，可是随后却是越发的担忧起来。顾昌霏既然不是清白的，那么，自然会受罚！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指望圣上开恩，只能让人想法搭救！所以自然的，看向顾婉音的目光重新殷切起来。

一事，如今此事正在彻查，不是怎么样，都不可能立刻放回来，不如何总是要等到事情落石。到时候，一切自然分明。”

说到这里，顾婉音看了一老夫人的面容。只见老夫人面上渐渐了悲戚之来。也不知是想起了过往，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低下，不再去看老夫人的神，顾婉音淡淡继续言说下去：“若父亲真犯了事儿，我只能说，我会求世爷替他求情，尽量让他命无忧。至于其他的…”却是不要再想。她自问，能到如此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不愿多保证，所以宁愿多费些，让老夫人明白现在的局势。虽然她不愿意手一来是因为往日心中有疙瘩不曾解开。二来是因为不想周瑞靖牵扯这些。可是未尝也没有她所说的那些理由。如今一切未明，她能什么？又该什么？

这话听着像是顾婉音已经屈服在了老夫人的目光下，退让答应了。当下老夫人的目光都是松缓了不少，面也是柔和起来，虽然仍是说不话，可是却是吃力的，表示了自己的赞许。

不过此时她却也无暇顾及这些，方才提起荣妃，不过是祸东引罢了。而老夫人，只怕…也不是那样好说服的。

老夫人虽然不能言，可是心思却也不见的就糊涂到哪里去，先前也是看着顾昌霏被抓走太过急切。而如今被顾婉音这么一提醒，自然也有些回过味来。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就算要有什么动作，也要查明了真相之后了。

只是，老夫人心中明白，若不是有七八分的把握，朝廷也不敢抓人。更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最重要的是，她了解自己的儿，若说顾昌霏是清白的，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顾婉音心中登时便是有了几分明白，心中冷哼一声，不由有些恼了起来。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两个竟然是又勾搭在了一！

然而莉姨娘却是避开了。

顾婉音心中苦笑。心知肚明只怕老夫人本就没有打消念，反而更炽了几分。当下索也就不再继续弯弯绕绕，只轻声言：“荣妃娘娘最近重新得了，为何不让荣妃娘娘说项？”说到荣妃的时候，她心中倒是微微一动，有些明白过来，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莉姨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