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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甘的心里到底还是浮起一丝犹豫和担忧，最后忍不住开幽幽：“可若是世爷不愿意呢？上一次——”若他真有意思，上一次就不会将她再送还老太太边了。

闻言老太太立笑容，撑着坐起来：“快，让他们来。”

甘仔细的去老太太边残留的药，又贴的拿了清给老太太漱。

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有两条路要么瞒着，要么就去自首可是自首的话，咱们周家现在…冒不起这个险。”老太太轻叹了一声。若是只有二老爷一人获罪也就罢了。可是以前的例都还历历在目，这叫她如何敢用周家全家上下的命运去赌一把？

甘正待劝说几句，却听见外丫来禀告：“世爷和世妃来了。”

甘听了这些话，中的雾气顿时更胜。偷偷抬手抹了抹角的，她心中对老太太恩无比。说起来，她不过是个丫罢了，这些年来锦衣玉，并没吃苦不说，没想到老太太竟是替她安排得这样周到

甘闻言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散去，低羞：“一切但凭老夫人主便是。甘绝无怨言。”

甘闻言却是惊慌失，一双睛瞬间蒙上一层雾，漉漉的充满惊恐：“老夫人是要赶我走？甘从小在镇南王府长大，离了这里又去哪里？”咬咬牙，她决然：“我便是死，也不离了这里的。老夫人若去了，我就家当姑，给老夫人您守一辈的灵”

老太太端详了甘片刻，忽然声：“等我到了大限的时候，我便将卖契还于你，除了你的贱籍。也不枉费你伺候我这么些年。”

甘顿时也默然起来，心中对二老爷更加埋怨。

“胡说。”老太太皱眉低声斥责了一句：“你才多大？我让你了府，自然有我的安排。”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笑了：“我也知晓你为何不愿了府去，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如何不知你的心思？”

老太太笑着，随即又叹了一气：“说起来，等我闭的时候，最担心的便是二房了。二太太心气儿大，老2偏又是和。被二太太拿住，将来还不知要将日过得怎么样。以前我还不担心，如今了这事儿，二太太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怨恨的。万一他们夫妻二人生了异心…”二太太这些年牢牢将银钱掌握在手中，若二太太有了异心，二房的日就难过了。周瑞明还好说，毕竟是二太太亲生的，可是二老爷呢？难免被制肘。家中不宁，二老爷如何在外立足？夫妻二人，同床异梦，最是大忌。

甘一双葱白细腻的手几乎都要扭成一团。

若不是二老爷如此糊涂，周家上下怎么会陷如此境地？

老太太见状，便渐渐收敛了笑：“若是以丫的名分被收了，到底不如真正从外抬来的妾侍。至少，不你将来有没有嗣，总也不会吃苦。我再嘱咐几句，靖儿总不会亏待了你。就算顾氏不情愿，也没有法。”近两年的情况，她自己最是清楚。早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指不定哪一天她就要撒手人寰，或是渐渐脑不清楚起来，在那之前，她便是将边的一切都安排好才能放心的走。甘伺候她这么多年，日日陪伴尽心照料，其中情谊自然不是一般的丫可比。她自然要给甘一个好去。

一句话，便是说得甘脸上一阵绯红，忙低下去，羞窘得抬不起来，只低声嗫嚅着推脱：“老夫人说什么，婢不明白…”嘴上说不明白，可是甘心底早已经是猜到了接下来老太太要说的是什么当下心中一阵忐忑，一时又是甜欣喜，又是害怕担忧。

若说不愿意，也只有顾婉音不愿意。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顾婉音能主的。

呆了片刻后甘回过神来，望着手上的药碗忙又开劝了几句，老太太这才将药都喝尽了。

“靖儿虽然冷了些，却也是个贴细心重情重义的。”老太太嘴角浮起一丝笑，似故意逗甘一般说。

老太太沉片刻，却是摇了摇：“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靖儿当初不同意，是一片孝心为了我着想罢了。等到那个时候，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不过是个小妾，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不同意？甘品行不错，人长得也好，想来谁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