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两个字刺得我一，气汹汹说：“嫌我无能了，你！嫌你丈夫无能了，你！”她指一一地说：“看，看，看，看你自己的样，有本事的人才不发这莫名其妙的脾气。”我看她的手指指的，心中的火气一下燃起来，伸手去打她的手，她让开了。我嚷：“我来第一天你就逗我生气，这是你？”她不声指指隔，示意我隔的人会听见。这一指倒好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力量，我不敢再嚷。她说：“你也别生气，有能力的人到哪里也是有能力，我看你的。”我说：“别拿这话噎我，我总不会象你，一年只剩一千块钱。”她说：“我一千块钱都什么了，你自己说。人总要讲良心。”我“啊呀”叹一声说：“你说话还有个逻辑没有，留学生！又扯到良心上去了。”她跟没听见一样说下去：“你这一趟来得好容易，在福中不知福，跑一趟北京就完了，旅游一样。我呢，”她停一停又一句一停地说下去“借钱担保，银行证明、移民局证明、学校证明，你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就到了北。”她说一句，我一下，说：“上帝，上帝啊！”她说：“自己说！”我说：“我不是说了吗？上帝！”她说：“你说真的。”我说：“说真的？我是探亲来的，对不？我的探亲签证是附在你的学生签证上的，对不？没有你我绝对到不了这天堂，对不？这样我就得乖乖的，对不？你说！”她呆望着我，似乎很意外，一言不发，泪从角沁。看着她我心了，搂着她肩说：“这就哭了？值不值得嘛。”哄了半天她才破涕为笑。我牵了她的手说：“带你去玩一下，这个地方这么奇怪，都九了天还不黑。”她很顺从地跟了我去。

思文回来了说：“睡吧，

她嘻嘻地笑，又问我熟人的事。我忽然想起说：“胡大鹏就要去国了，签证都拿到手了，说不定现在就到上海搞机票了。下次我们去纽约，就有个熟人。”她说：“你倒说得轻松，纽约离这里几千里，这里差不多没人去过。这个鬼地方，闭都把人闭死了。明年要想办法离了这里到多多，加拿大繁华的就是多多，工作好找，离国也近，一步就跨过去了。萧条的就是纽芬兰。”我说：“纽芬兰是世界有名的渔场，怎么会这么萧条？要不我跟了船海打鱼，要不去剖鱼也可以。”她说：“纽芬兰渔场早就衰落了，失业的好多渔民。海打鱼你倒是想起好浪漫，上个月吴丽曼的丈夫在一条船上找了份季节工，海几天就在船上趴了几天，胆都呕来了。回来大病一场瘦得象个鬼，逢人就说有金捡也捡不得了。赚加拿大的钱你想起好容易。”我说：“傻呆在家里也呆不住，呆几天人也呆傻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加拿大劳动人民一样有个赚钱的机会，再差再苦再累再没有面再怎么着，加拿大人能，我有什么说的？”她说：“钱瘾这么重，叫你学会开车来，你又不学，会开车可以到餐馆去delivery。”我说：“你以为国内学开车多容易呢，谁肯教我？”她说：“肯钻哪有办不到的事？我国还要怎么难，不也搞成了。你我不知，死要面不肯求人，天下人都跑来低了求你才好。自以为是清，其实是无能。”

我们坐在草地上说找房找工作的事，一会天就黑了。风从大西洋那边过来，在空发呜呜的轻微闷响。她说：“我们到ChinaTown去看看。”我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她说：“不要以为呢，博士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说：“我没有以为什么呢，我只是今天懒得去”她说：“那你回去，我上就会回。今天我们早睡，你累了。”她去了我还坐在那里，看着白人学生一对对的手牵手在黑暗中走过，心里琢磨着“我们早睡”的意味。懒懒的站起来往回走，想起那些人在国内读的大学比我差，还有本科文凭也没有的，在这里居然都混到了博士。想当年自己全省前几名考到北京，凭这一也维持了多年的自信，现在觉得内心什么东西受了损伤。我国之前有着心理准备，在洋人面前我得低一，他们的国家嘛！在自己人面前心里会有这滋味，却是没去想过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什么呢，我的能力不要跑到加拿大来证明，我来是看世界来的，赚一把钱就跑。”这样想着心里酸酸的意思减了些，也决定了少跟他们来往。在一言一笑中把那优越传递过来，谁看呢！心里盘算着谁要在我面前那一副不堪的嘴脸，看我不反过来噎死他我就不姓。

闻了。刘晓庆离婚正打官司呢。”“真的？”她兴奋起来，搬椅靠近我坐了“说详细，离成了没有？”我说：“详细的我都记不得了，只说刘晓庆是坐小车去的，她丈夫是骑单车去的，那一次没离成，刘晓庆说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成的婚。”她说：“那倒是实在的，还有谁离婚了呢？”我在她鼻上刮一下说：“要天天有名人离婚你就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