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我的人说的。”

师徒两个默契的讨论起明日赴约的穿衣打扮与准备见面礼的事来。

“这世上，谁还没有被伤害过？哪里还值当大惊小怪。”苏先生淡然浅笑，并不多提从前，笑“明天要去承恩侯府，幸而了几件夏衫，明天你也穿得光鲜一些。”

二爷、还有腊哥儿、满哥儿、福儿可好？”

第二日用过早饭，便坐车去了承恩侯府，时间拿的不早不晚，极是恰当。承恩侯府虽显赫，好在师徒二人都见过世面，还不至于叫人小瞧了去。

听到回禀，戚氏‘门’相迎，握住苏先生和赵长卿的手，中满满的笑“早想请先生和长卿过来，偏生我们刚回来，家里事也多，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今天。”

赵长卿笑“我也没想到阿宁会想去打仗。”不过，人各有志，赵长卿并不反对赵长宁的选择。

苏先生有一双能看破世人心事的睛，微微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赵长卿为宋家兄弟的份唏嘘，苏先生倒是一派淡然，赵长卿心下一动，问“先生，你是不是早猜来了？”她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份见识，并不代表苏先生没有。

苏先生如数家珍，赵长卿愈发疑‘惑’苏先生的。

赵长卿笑“纪大哥，不，宋大哥定是惦记阿宁去西北军任职，有许多话想叮嘱他。”

赵长卿十分了解苏先生的脾气，于是便不问，忽又担心起来，“承恩侯府会不会有人认得先生？”

丫环献了茶，大家互问了好，各自了座，赵长卿说起夏文赵长宁各自回乡的事，戚氏笑“夏叔叔和阿白回乡倒无妨，以后在翰林院官，咱们离得也近，见面也便宜。就是听说阿宁也走了，福儿她爹直不巧。”

方成笑回“都好。”

赵长卿不禁问“那先生怎么认得宋侯爷的？”

赵长卿自幼与苏先生情不同，听此言不觉心酸，“有人这样伤害过先生。”

赵长卿诧异“我听闻帝都‘女’孩儿规矩严明，难还可以去外看男人？”

“你还当我能掐会算。”苏先生笑叹“当初见小纪账房觉着熟是真的，我与你说过他同宋侯爷年轻时颇有几分肖似吧。不过，我消息不灵通，不知宋家两位公走的事，不然，再怎么也能猜来。他们母家姓纪，武安侯府。所以在边城才会用纪的姓氏，唉，简直是摆在明面上了。”

苏先生笑“耳听为虚，见为实。”

赵长卿想，听说宋家封侯并未几年，想来在治家上的确是下了大工夫的。

苏先生莞尔“长卿，平日间咱们‘门’，也没人拿咱们当怪吧？街上‘妇’人娘也不少。宋皇后未时，也可以在西山脚下开办书院，你怎么会觉着帝都人保守迂腐？”

自‘门’下车，换了轿，一路乘轿到二‘门’，已有穿面的嬷嬷相迎，引二人到了一三院落。这院宽敞而‘’致，一草一木都恰到好，正房‘门’有穿青衣的小丫环‘侍’立，排场并不大，却给人一有底蕴气派的觉。

苏先生笑“阿宁真正明白。”

“那要真是不巧。我家大爷看过‘’闱榜单，很为夏大爷、苏大爷、赵大爷兴，酒都预备好了。”方成“不过也不怕，大爷听说夏大爷、苏大爷都了翰林，以后要见的日也多呢。只可惜赵大爷先走一步，不知何年能见了。要是先生、夏大‘’‘’明日有空，不妨过去坐坐，大‘’‘’、大姑娘常说起先生和夏大‘’‘’。”

三人说起话来，熟络亲一如往昔，一时宋家的一群小家伙们就到了。屋里一下就闹起来，唯有福儿、腊哥儿、满哥儿是熟的。戚氏笑着介绍，小家伙里，辈份最的是家里小叔宋嘉谧，年纪比福儿还小三岁。还有两位堂兄弟家的孩，另外有一位秦家小公唤秦衡的，比福儿还要大一

苏先生与赵长卿相视一笑，“明儿一定去的。”

“可不就是这样。当初福儿她爹打仗时，我每天晚上提心吊胆，只是不说罢了。如今回了帝都，好在不用再过那提心吊胆的日。我实在没料到阿宁会想去西北军，他虽是三榜士，好好谋个文差，以后慢慢升迁不难。”戚氏笑“我这话还没说，只告诉福儿他爹阿宁要去军中任职，福儿她爹便兴的了不得，直念叨着要找阿过来说打仗的事。偏生这些天没空，待打发方成过去的时候，阿宁已回了边城。”

苏先生“宋侯爷状元，当年天街夸官，何等风采，如我这般年纪的‘女’人，大多都认得他。”

苏先生却无此忧虑“苏白都快二十了，这许多年过去，就是旧友故‘’站在前，恐怕也认不我。何况，我跟承恩侯府的人原就不熟。”

方成又闲话两话，便客气的告辞了。

赵长卿“只是不巧，相公他们得了朝廷的假，都回乡了。”

赵长卿有些惭愧，苏先生今日心情大悦，不禁多说了几句“我年轻时也同你一样，别人随便说一句什么，我便当真。后来才学会如何甄别真话与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