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两天，又跑到以前的研究室等了两晚电话。

"因为我打电话都找不到你。"

"你一定得改，不然会很惨。"

"没。我以为你生我的气。"

不过荃是这样的，用的文字虽然奇怪，却很直接。

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会觉得张不安和焦虑。

"现在我毕业了，你兴吗？"

"你…你毕业成功了吗？"

"你的个该改一改了。"柏森喝了一咖啡，望向窗外。

"你对林明菁就是这样。只是我不知你到底喜不喜她。"

我答不话来。

煮咖啡的地，也从研究室移到助理室。

"是的。"荃也笑了起来，"我很兴。"

我好像又突然想起了荃。

对喜你的女孩，只能说抱歉，不能迁就。"

尤其是听到荃的声音后。

用祈祷这字有奇怪，毕竟我又不是上战场或是医院。

"我…"

虽然这个工作也有所谓的上下班时间，不过赶报告时，还是得加班。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胡说。"荃终于笑了，"你才呢。"

"自私？"

"你不敢积极追求你喜的女孩，又不忍心拒绝喜你的女孩…"

决定待在学校当研究助理后，我把研究室的书本和杂搬到助理室。

可是找到了又如何呢？

拨开油球，倒咖啡杯中，用汤匙顺时针方向搅动咖啡。

睛注视着杯中的漩涡，直到咖啡的颜由转淡。

"毕业成功？"我笑了起来，"托你的福，我顺利毕业了。"

"会吗？"

"你声音好喔。"

一连四天，荃在脑海里现的频率愈来愈，时间愈来愈长。

刚开始吞吞吐吐了半天，我很疑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她说：

"柏森，为什么你今天要跟我说这些？"

已经两个月没看到荃，不知她过得如何？

"不是认为，是担心。"

因为刚离开研究生涯，所以我依然保有在助理室熬夜的习惯。

"我们当了六年的好朋友，我不能老看你犹豫不决，拖泥带。"

我总以为打电话给女孩，是需要理由和借的。

"我是选择一个我喜的女孩，又不是选择喜我的女孩。"

"我在…啊？"我不禁低声惊呼。因为我在不知不觉中，竟了荃所谓的"思念"动作。

"嗯。"

"你拿笔来，我给你新的电话号码。"

"可是，我在想谁呢？"我自言自语。

"那你怎么…"

"我会这样吗？"

当我再顺时针轻搅两圈，准备端起杯时，柏森疑惑地问：

"当然会。因为情是件绝对自私的事情，可是你却不是自私的人。"

"忠于自己的觉吧。面对你喜的女孩，要勇于追求，不该犹豫。

"为什么？"

到今天为止，我一直记得那时心的速度。

"会吗？"

"你平常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真好。"荃似乎松了一气，"我还以为…以为…"

"怎么了？"

"喔。"我糊地应了一声。

"我…"

"你好吗？"

到了第五天，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中午，我拨了电话给荃。

终于找到荃的名片。

柏森回过，"这个难不该改？"

"情不允许分享，所以是自私。跟友情和亲情，都不一样。"

有时柏森会来陪我，我们会一起喝咖啡，谈谈工作和将来的打算。

"你认为我不能毕业吗？"

毕业典礼过后，荃又打了电话给我。

柏森打断我的话，看了我一，接着说，

"菜虫，喜一个女孩时，要告诉她。不喜一个女孩时，也应该尽早让她知。当然我所谓的喜，是指男女之间的那喜。"

当天晚上，我打开所有屉，仔细翻遍每个角落。

"当然知啊，我又不像你，那么迟钝。"

有次话题扯得远了，提到了孙樱。

"真的该改吗？"

"你知孙樱对你很好吗？"我问柏森。

"菜虫，你在什么？你怎么一直看着咖啡杯内的漩涡呢？"

或者说，需要勇气。

荃没有我助理室的电话，所以即使这段时间她打电话来，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