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见过优雅装乔雨的赵十四，更加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是极。”在座众人纷纷赞同，兵尚书“说起来都有赖太史大人。本来东堂是打算借助海鲨之力，兵不血刃夺取静海的。结果太史大人一去，就打掉了海鲨，海迅速成功组建了援海军。速度之快，定然也超了东堂的预料，东堂方原先可能还抱着原来的打算，想看静海换总督之后的象，来个趁火打劫，结果看太史大人越站越稳，再拖下去胜算全无，所以才迅速动手。但凡仓促战，多半厉内荏，越是初战汹汹而来，越容易因为备战不足而后继无力。老夫也赞同国公的意见，这场战争，只要熬过最初便好。”

“给我秘密下文，派人在丽京到静海沿路查问，有无一个左微有残疾，音糊不清的男经过，以及请刑下文查问，沿路省份是否有失踪儿童案件发生。”

赵十四怀着一腔震惊匆匆走了，容楚在原地站了半晌，只觉心压抑，四面墙直如禁锢，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有茫然地走了一阵，尽往偏僻少人的地方走，渐渐四面景清幽，人影稀少，他一抬，看见黑瓦白墙的院上方，挑一角青灰的飞檐。

来得及追问原因，容楚又：“南齐海军初建，东堂经营多年，首战不利几乎必然，但南齐方近期准备很妥善，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本来这个无须太过担忧，太史阑目前在静海人望无与比，已经站稳脚跟，只要她不阵脚，登一呼，及时安定人心事态，东堂无法趁虚而，之前在静海的准备就白费。而东堂远海偷袭作战，补给线过长，战事胶着时日越长，对我南齐越有利。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必然是我们的。”

“西局最近很安分。”赵十四“说是乔指挥使接到密令，赶赴极东公去了。现在西局由康王亲自辖。”

“熬过最艰难的最初，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对太史大人来说，算什么问题？”宋山昊笑看容楚“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楚仰望神位良

“杀婴是为了取骨练功，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一邪功，据说可以速成，但反噬极大…”容楚神里有思索的神情“只怕已经迟了，她真要去静海已经到了…你去吧。”

为了太史阑安全，她怀的事，只有他和父母，几个亲信护卫，以及景泰蓝知，他连三公都没告诉。

他想了想，慢慢推开门，走家族重地。暗肃穆的祠堂内，淡淡的香灰气息氤氲，四面安静，却又隐约有人耳无法捕捉的低音，似乎隔着时间和空间，此另有一喧闹。光如金纱铺开，照见对墙的供台上，四面黑底金字的牌位低排列，列祖列宗们，沉默而肃然地俯视着他。

“如果前往静海的一路上还有婴儿死亡案件发生，那就是她。”容楚脸森冷。

“是。”赵十四转就走，忽然意识到什么，霍然转瞪大睛“等等，主，您的意思是…前阵丽京府围剿不成的杀婴恶盗，竟然是…乔雨？”

和周围同僚告了罪，他走门去，拐一个弯，赵十四凑了上来。

容楚默然。

她生产，恰逢大战，他却不能在她边，海疆战事一起，牵动京中风云，康王手中军权未卸，他不能再离开。

这一生至此，他从未有过张或恐惧的情绪，然而此时，他万分害怕这是预兆，或者什么应。只能安自己，只是太过张了，太过张。

他要如何说，还有三四天就是太史阑的产期？他要如何说，太史阑很可能会在战船之上，大海之中，炮火之间，生下他的她的孩？

他还记得那夜暴雨之下，那人形飘忽，如鬼似魅，明明被围堵到了绝境，是凭着一诡奇轻功，冲崖而下，事后士兵们也没能在崖下找到这人的尸首，只是所有人回想起那夜抓捕，都觉得上起栗，忍不住要说声“那不是人…不是人！”

容楚怔了怔，发现自己竟然逛到家族祠堂来了。

他闭了闭，对容弥：“儿去休息一会。”

“怎么样？”他问。

“可是乔雨不会武功啊…那晚那个人…”晋国公府最早发现杀婴凶手，因此赵十四也参加了前阵对杀婴恶盗的围剿，这也是近期来朝廷动兵力围剿恶盗，人数最多的一次。

这几日夜梦不安，闭上就是她在血泊中挣扎，无数次他从噩梦中惊醒，满冷汗坐起，睁到天明。

容楚脸微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