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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阑爪子缩回去,弹弹指甲,转了话题“我以为你也会翻出床下的人间刺,照样儿给我来一下,然后悄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何必?”容楚道“对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我就该走得拖泥带水,一步三回,让你眼睁睁瞧着我背影消失。如此才能稍稍唤醒你的愧疚,不至于动不动就将我给忘了。”
“你放心。”太史阑面无表情地道“我必哀哀涕泣,临门而望,再三挽留,追出半里。如此方能表达我缠绵不舍,望夫成石之态。”
“说到夫妻…”容楚贴身抱住她,往她耳朵里吹气“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合适的时候。”太史阑反手玩他的耳垂。
容楚似乎被她提醒了什么,伸手在床边衣袍里掏了一阵,翻过身来,随即太史阑觉得右耳一凉又一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另一只圣甲虫。”容楚贴在她耳边道“你可以戴上了,也可以正式学内功了。”
“看样子没这孩子的喜讯,你还不打算送我?”太史阑斜睨他。
容楚最爱她使小性子,立即又啃又添地道“是的是的,孩子才是宝…”被她狠狠一捏,才喘息道“混账女人,和女儿也吃醋,心眼忒小…我是想亲手送你,这东西戴上去的时候要以内力糅合一下,这事儿当然得我亲手做,难道还让给司空昱?或者邰世涛?”
“儿子。”太史阑道,她稍稍有些沉默。容楚立即敏感地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太史阑简单地把司空昱和邰世涛的事情说了下,叹了口气。
容楚倒不以为意“放心,司空昱不会这么死掉。他不和你回静海是对的。此一时彼一时,此刻他再回静海,是为难你也为难他自己。只是从今以后再遇,只怕真的就是敌人了。”说着哼了一声“这家伙心眼忒小,竟然用这一招,存心要你愧疚难忘?小心下次不要给我遇着。”
太史阑撇撇嘴——你心眼好大。
“世涛你就不用担心了。”容楚道“这几年纪连城因为内心有鬼,残杀亲信,众叛亲离,身边已经没什么人,必得依赖信重世涛。你看着吧,三年之内,世涛必然登上天纪元帅之位。将来外三家军改制的事儿,还要先着落在他身上呢。”
太史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看见融融和他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去的?”
“是吗?我还没接到信。”容楚想了想,展颜而笑“这两人在一起?合适。回头让王三跟去照顾融融。”
太史阑却想着那日大船之上远远一见,虽只模糊一瞥,似也能感觉到容榕略有些凄楚的目光。
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他人一厢情愿可成的。
随缘吧。
“别尽讨论别人的事了。”容楚搂紧她的腰“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咱们什么时候成亲?怎么成亲?在哪成亲?”他絮絮叨叨给她掰手指“静海办一场,京中办一场如何?年后如果没有战事,我让陛下下旨,令你进京述职。到时候京中先办,随后我陪你去静海后办。你在京中还没有官宅,我回去就给你置办一个,或者把长府街的老宅给你,到时候你从那里嫁出去。主婚人该请谁?三公里你看哪个顺眼些?要么章凝?酒席在自家院子里摆还是干脆和景泰蓝借个院子摆?他一定很想喝喜酒,如果只是让他去我们院子转一转送个礼就走,他一定会哭的。他哭不要紧,冲得咱们洞房不吉利是大事。还有你觉得喜宴该请哪些人?满朝文武估计都要来,但我觉得你可能不想见很多人,要么就请亲朋好友?可是你亲朋好友实在不多,到时候过于冷清,一方面委屈了你,另一方面京中那些长舌妇只怕要闲话,我知道你不把她们当回事,不过我怕我不欢喜,到时候误杀猫猫狗狗的就不太好了,杀猫猫狗狗不打紧,冲了咱们洞房不吉利是大事。另外喜宴你准备要哪一省的大厨,还是每个省都选一个经典菜式…”
“停停停!”听得两眼冒出漩涡的太史阑,匆匆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