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他看完了山河志。”太史阑。

太史阑知他受到惊吓，任谁被那样抛洪，想要回过神都很难，看那小嘴角一一，似乎要哭，但又忍着的模样，伸手过去，拍拍他的小肚，：“想哭就哭吧。”

“这是容楚搞来的，也是你搞来的。”太史阑拍拍他脑袋“因为你们都没有好这件事，所以你今天差死在这洪里。如果不是火虎发现得早，现在河面上还会飘着更多尸，景泰蓝，你要记住这一天。记住以后你该什么。”

容楚“…”==

“你没力气了，逞什么。”容楚动作霸，语气却轻，忽然笑“嗯，最近瘦了。”

他一手推着门板向那屋游，太史阑想力，他不由分说揽住了她的腰，劲有力的臂膀，将她箍住。

“昌明十七年修坝…”小撅着，抱着脑袋，居然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你主持的…”

“我们也不知冲到了哪里。”太史阑眯看前方“河岸都看不见，难为你竟然能找到我。”

容楚笑了笑，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这么傻的时候。

“不要。”太史阑看看那不结实的门板，觉得实在不够担负一大一小，当初泰坦尼克那块板，不就因为丝太重，冻死了杰克？

“呜呜呜拖去统统杀了…”

等应急，当即抛绳索，住了景泰蓝，当时河压下，险些一个狼把他也给压到底。

“他怎么知这个？”容楚挑眉，看太史阑。

“那叫救人。”他试图和某个不讲理的小孩讲理“你应该杀的似乎不是我。”

“公…公…”景泰蓝爬过来，抱住容楚脖“有罪就认了吧…麻麻会说更多的…”

容楚张开嘴的模样很有意思，很难得。太史阑若不是泡在里，就得赏小一颗糖——说得好！

“我渎职？”容楚斜瞟她。

容楚笑了笑，自己也觉得是奇迹。河冲下的时候他看不见太史阑，只好全力救景泰蓝，救下他的时候运气也不错，顺飘来一块门板，他把景泰蓝放上去，心中估算着当时太史阑的位置，选了一个可能的方向就往那里去，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一定会在那方向，但心里总想着——看老天安排，天不绝她，便能遇见。

“上来。”他看一太史阑发紫的嘴，一把将她拖向门板。

景泰蓝瞟她一，苦着脸，歪着嘴，一一地：“你说男孩不要哭…”

太史阑一瞟，果真，小白生生兮兮豆腐似的，还粘着一长草，尾似的风中飘摇。

老天有情，不绝她，也不绝了他的想望。

“他对地理有兴趣。”太史阑“现有的山河志版本太枯燥，我给他画了萌版对照，跟他说，这是南齐的山河，很丽，记下这些，就算你以后不能去，也算去过了。如果他得好，我答应以后带他去最的一个地方玩。”

那一截屋看似近，真要逆游过去也很不容易，难得容楚一手推门板，一手夹着她，还有余力，他仰看着空的屋，再看看一路漂来的各七八糟件，但就是没有尸，也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容楚狐疑地看她，景泰蓝不读书是名的，两三岁贵族孩童都开始启蒙的《大学》，他始终没读过前三篇，在遇见太史阑之前，这孩走路不利索，说话不齐全，现在才多久？讲话越来越利不说了，山河志那么厚厚一本，他看完了？

“麻麻…”门板上景泰蓝忽然一阵咳，醒了过来，先茫然地往上瞪，想不明白是什么，再看看四周，这下吓醒了，一骨碌坐起来，一看见左右**狼狈的太史阑和容楚，愣了一会儿，珠定定的。

“这边屋，想必是座楼，先上屋，稍后等待救援。”容楚“我接到你的信，快赶来，并调拨了邻县一批民壮，命令当地下府兵必须立即动，想必现在快到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

“呜呜呜那混账…”

“呜呜我能忘记嘛…”景泰蓝又哭了“人家都冲没了…”

太史阑瞟都不瞟他一——氓就是这样，有限的人生用来无限的调戏。你越当真他越兴奋；你当他是，他只有自己发臭。

“嗯…”景泰蓝往门板上一趴，一撅，开哭。

“还有监督不力、后续监不足、任用**官员、漠视民生。”太史阑补充。

“男人只是在不该哭的时候不要哭，比如疼痛、敌人故意的打击，同伴恶意的攻击。因为那时你哭，只会遭受更大的挫折。但逢上生死、至情和一切需要发情绪的事，你不要压抑自己。”太史阑低低“景泰蓝，我要你，但没有要你变成没有七情六的木人。”

“呜呜呜刚才谁踩我肚…”

“呸。”景泰蓝闷闷地“我喜西海…可是现在…我再也不要看见啦…”

太史阑角一勾，容楚开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