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耸耸肩。“难有别的选择？”他伸手从火上割下一小片羊。“啊。”他一边咀嚼，一边开心地叹。油从他两颊滴下。“虽然有，又没有酱料，但我还是不抱怨的好。之前在鹰巢城，我在断崖边来去，连一粒煮豆都吃不到哩。”

波隆隔着营火盯着他。“你有打算。”他平板地说，石又磨了剑一下。

“还要来个女人，最好再多十来个士兵保护我们。”波隆。他两脚盘坐在火边，正拿油石磨长剑。石和金属所发的刺耳声响有怪异的安全。“很快天就要全黑，”佣兵表示“第一班我来值…虽然没什么用，好歹待会儿我可以死在睡梦中。”

“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拿燧石敲击匕首想生火，却什么也没来。

佣兵咀嚼吞咽着满烤。“这么说来你没撒谎？那真不是你的刀？”

提利昂挤一丝微笑。“你觉得我看

“不妨说有一丝希望罢，”提利昂“又到孤注一掷的时候了。”

“你拿咱俩的命当赌注？”

“喏，先找个女，张羽床，来壶好酒再说。”提和昂递盘，波隆将之装满块。“然后再决定去凯岩城或者君临，等我想想，关于某把匕首，可有好些问题要问呢。”

“你把照顾好。”波隆说着解开系在后的猎刀，大步走树林。

波隆匕首，将从火堆上拿下，开始从骨上切下一块块烤得焦黑的，提利昂则挖空两块面包充当盘。“假如我们真能回到河间地，你打算什么？”佣兵边切边问。

“拿来，”波隆蹲下“让我来。”他从提利昂手里接过短刀和燧石，一打便火。一块卷起的树开始冒烟。

“喔，我看用不着等到睡着，他们就会过来了。”闻着烤的香气，提利昂不禁直。

“得好。”提利昂“你虽然是个人渣，但不可否认你很有用。手里再拿把剑，你就跟我老哥詹姆差不多厉害。波隆，你想要什么？金？土地？还是女人？只要想办法保全我命，你要什么有什么。”

“你也不当别人的朋友，”提利昂“我很清楚一旦有利可图，你会义无返顾地背叛我，就跟你背叛史塔克夫人一样。波隆，要是哪天真有人引诱你卖我，请你记住——不对方价多少，我都付得起。说穿了，就是我很惜我这条命。好啦，那你现在到底能不能帮咱们好吃的？”

波隆朝火堆轻轻气，火焰顿时跃得老。“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波隆哼了一声。“小家伙，我看你这毒的，小心哪天给人割了叫你吞下肚去。”

这时火已经烧得很旺。波隆起，把燧石袋，然后将匕首抛回给提利昂。“算你公，”他说“我的剑是你的了…但别叫我来卑躬屈膝、满老爷大人那，我不当别人的仆从。”

当提利昂把装了金的袋扔给莫德时，连莫德自己都难以置信。狱卒松开袋的绳，看到耀黄金，两睁得像煮那么大。“我把银币留了下来，”提利昂对他歪嘴一笑。“我们本来就说好给金，所以就成啰。”那笔钱是莫德欺负一辈犯人都挣不到的数目。“还有，别忘记我说过，这些只是开胃小菜。哪天你要是觉得烦，不想继续为艾林夫人事，就到凯岩城来，到时候我再把欠你的算清。”看两手盛满金龙币，莫德当场就双脚跪下，保证他一定会照办。

“那样嘛，起码有了个真心诚意为我哀悼的人。”提利昂嘻嘻笑“我挂了，金也就没啰。”

“别人都这么说。”提利昂瞄瞄佣兵。“我冒犯到你了吗？那还真对不住…不过哩，波隆，你也搞清楚，你的的确确是个人渣。责任、荣誉心、友谊，哪一样是你有的？哼，不用费工夫想了，答案咱俩都知。可你不蠢，我们抵达峡谷之后，史塔克夫人就用不着你了…但我用得着，何况兰尼斯特家的人从不吝惜金。所以，当我需要孤注一掷时，我就是猜你够机灵，知怎么对你最有利。让我很兴的是，你的确够机灵。”他将打火石和刀刃再度撞击，却依旧徒劳无功。

“结果你却给了那狱卒一袋金。”波隆说。

一个小时后，匹已经刷洗喂饱，营火也烧得劈啪作响，火上的烤架正转着一只小山羊，滴下油，香气四溢。“现在只差一瓶好酒着下肚啦。”提利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