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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一封信看完，平国公已经是没有一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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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半晌，却还是责怪起了七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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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动静，你还是搞得太大了一点。”平国公的态度，已经不止是温和得一星半点，他徐徐地道“毕竟有太妃在宫中挂念母亲，要是传到了宫里，你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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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唇边逸出一线苦笑“父亲，即使这件事没有传到宫里，五嫂猝死，五哥远走，总也要向太妃解释…这封信，我准备带进宫中，给太妃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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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不由攥紧了信纸，又寻思了片刻，也跟着七娘子苦笑了起来。“好，我们不遮遮掩掩，是是非非，就由得太妃自己来判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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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太夫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心中就像是吃了一整块肥肉，腻味得竟有些作呕的意思，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疲惫地问“那这一回，老人家又是为了什么事和你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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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发问，平国公的用词已经有了明显的转变，由‘七娘子来闹’，变作了‘老人家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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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平静地回答“祖母希望五哥能在京城续弦，并且留在京城附近，不要远走云南。老人家想我来开口，向父亲、母亲求情。小七不从，一来一往，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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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解释给平国公知道“本来这个船契，是想要在当时一并拿出的，因为牵扯到祖母，恐怕大家脸面上下不来，想着等到日后有了机会，再向父亲私底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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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摆了摆手，已是满心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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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里，真是没有一盏省油的灯。杨氏这样把厉害摆在面上的人，和太夫人这样面上慈和，私底下兴风作狼的角色相比，已经是输了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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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的心，总是想要一碗水端平，觉得谁更弱势，就更照顾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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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母知道船契的事已经暴露了吗？”他问，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这下药的事，你和她对质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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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目光如水，她诚恳地回答“船契的事尚且不知道该怎么说，下药的事倒是说了几句，祖母走了嘴，不过当时我们只有两人在后厅单独相处…也没有什么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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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进梦华轩来，是没有打算说假话的，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禁得起平国公的盘查、思考和审问。所以她的态度，也就分外的坦承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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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看在眼里，不禁就又沉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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