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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想到大老爷说这话时会有的表情，不禁就有了一丝怔然，她这才想起来问“怎么今日没有见到父亲和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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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九哥脸上多了一丝红晕，他轻声道“瑞云身上不好，恐怕是有消息了，又不知道真不真，刚好她二哥今天休息，就回娘家去找二哥摸一摸脉。父亲今天本来要进来见你的，结果刚才前头又有人进来见他，这就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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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五娘子之死水落石出，大太太的心情不错，提到权瑞云，她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我看是十有，瑞云自己也懂得一点医术，却是怎么都拿不准，索性让她回去找神医来扶脉，这下可没有二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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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和七娘子忙都恭喜大太太和九哥“若是真有了，那可是难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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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虽然都在京城，但似这样齐聚一堂的时间也并不多，彼此又商量了一番大老爷今年贺寿的事，二娘子就起身先告辞。“家里还有事，九哥先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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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也拉着七娘子到一边说私话“上回我到明德堂找你，你不在，一错眼我看到了当年给你的那丫头，叫玉芳的是不是？怎么还是个处。女的样子？行动间满是幽怨…傻孩子，你可别落人话柄，这该提拔的，还是得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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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倒是真的推心置腹，表情里也没有一点可以琢磨的地方，以七娘子对她的了解，看得出大太太说这番话时，倒的确是真心的不错。她垂下眼，轻声敷衍“这女孩子不是很听话，我敲打了几次都不服管，现在抬举的倒是老太太赏下来的毛姨娘——她要老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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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眼底顿时闪过了一丝深深的满意，她又握紧了七娘子的肩膀，教她“你没有身孕之前，还是别断避子汤，免得将来庶子比嫡子大，虽然有四郎、五郎照顾，也是麻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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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一一地应了，却是半点不露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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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又嘟囔了半日，忽然就静了下来，望着七娘子恬静的侧脸，心中无数滋味涌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七娘子扶了扶鬓边的银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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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五娘子出嫁的时候，是何等娇艳？那时候的七娘子，不过是含苞待放，一朵清秀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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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之后，七娘子容颜之间，隐隐也蕴含了一股说不出的神韵，她依然说不上太惊艳，但看得出来，这朵花已经到了将要绽放的时刻，她的风姿渐渐展开，她的春天，已经快要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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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看着，倒要比你五姐更老成一些了。”她轻声说，喉间不禁又有了难咽的肿块“你五姐去世的时候，说起来比你现在还要再小一岁…那一年她才八岁，在百芳园里采花，给我挑了一朵最娇艳的绿萼梅，硬要给我插在头上，那一刻，我是一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