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着几个妹在一，已经很不错了。”二娘叹了气“就是皇后娘娘，几个妹还不是天南海北，如今侯爷又下了广州，京里除了我能时常去看看，竟是再没有第二个可以的亲戚了！”

两个人唏嘘了一会，二娘才振作神，叫了小寒来，威严地冲她了。

二娘摇了摇“还不是老样？就是七八天前，我去看娘娘，绕到她那里坐了一会，她还说日无聊难打发，要我带几本书去给她看呢。”

没有多久，小寒就带了两个中年账房，了屋，自然有人在两个主母跟前放了屏风，遮掩住了她们的影。

“她这几年来倒也很听话，就提着在我边，帮我家。”二娘随告诉七娘“只是在侯爷跟前，不大见！”

她一向是公正严明，对于五娘的死，态度虽比不上大太太的疯狂，却也十分积极。如今居然换了语气，说这样的话来，七娘自然吃惊。

七娘想到初娘的生母，就曾经是大太太的陪房，虽然见，但却难产去世，一时间就觉得小寒不见，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二娘看着她叹了一气，也“这话说给你听，也是一样的。很多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未必要再翻起来，能安静度日，也就算了。”

七娘竟有些后怕。

更可怕的是，二娘这样，已经算是贵妇中最幸福的人了，至少她的亲儿活了一个，见着就要立定世之位，庶们年纪又都很小，通房听话和顺，没有一声音。婆婆虽然多病，到底也还明理，和小姑的关系，也说得上洽，比起很多锦衣玉的活死人，二娘的日算是真过得不错了！

我和二能够时常见面。二房的几个妹妹，倒也都…”

只看二娘借的是孙家自己的账房，就知她以这样的年纪执掌侯府，实在不是侥幸。七娘会向她开，肯定是不想惊动娘家，她没有以纤秀坊的账房来应求，可谓是贴七娘到了极致，又主动回避，不去打探七娘的用意，就是二娘事的过人之了。

二房的八娘、十娘，也都在这几年间陆续嫁，八娘倒是嫁了李家，和十二郎结成姻缘，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十娘因为是庶，由哥主，大媒，将她嫁到了山西的一人家，听说家规森严，也就从此没了音信。京城的妹，也就只有二娘、六娘和七娘了。

没想到小寒倒是以这样的办法，上位成了姨娘。

“这是我们孙家自己产业上的账房，倒不是纤秀坊里的人，世代都在家里活，是最可靠的。”二娘向七娘待“你有什么话要问就问，我下去还有一事情…”

她扫了二娘一，却才发觉，这个二十岁的少妇，在这一瞬间的疲惫，竟有了些老年人特有的颓唐。

忽然间，她不敢想象自己嫁到权家或者桂家之后，过的是不是二娘一样的生活。

就算人人羡她尊贵，私底下的寂寞与心酸，却也只有自己知。

七娘微微一怔，待要说什么，又若有所思地将话吞了中。“也好，她能安静度日，就是福气了。”

小寒就低眉顺，无声地退了下去。

说到中事，七娘不由得瞟了二娘一，在心中掂量了一下二娘的态度，才笑问“说起来，六最近怎么样？我这一向也很少去，也听不到多少她的消息。”

七娘也没有客气，她站起，将二娘送到了门，又拉着她的手低声请托“难得四郎、五郎过来，二多陪孩们玩玩…说一些五的事，给他们听吧

想她以妙龄主孙家，在公婆跟前服侍得无微不至，家里家外的无限琐事，都要她亲自安排不说，里还有个太妃需要全心应酬。虽然娘家势，但比起孙家来，总还是落了下风，恐怕没有少受婆婆的搓。如今好容易修成正果，成了名正言顺的一家主母，后堂却还有个多病的婆婆要伺候，孙立泉借着嗣的名义，一个接一个地抬举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