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佳想了想，也只能承认“论沉得住气，家常我不如你。”

“二，她成功了，我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虽然在家里闹得难堪，但所幸在外人跟前，还没有丢脸。”她扳了一手指。“父亲母亲虽然对我的能力不会太放心，但是新手上阵有这个成绩，也还算不错了。你呢又是皇上边的红人，我们再使一把劲，多以后母亲为我们心得多一些，家务迟早还是要到我手上…她又何必？再说，既然了手，就很可能会有岔，万一被母亲顺藤摸瓜闹来，那才是真的丢尽脸面，这个险，她不必冒。”

“听你说话，居家过日，倒像和绿林好汉切磋一样，也要分个排行封个尊号的？”他空闲的手敲打着大，意态闲适而惬意，犹如一只放松的猛兽“既然五嫂是个手，你又打算怎么对付她呢？杨女侠。”

正是因为五少夫人实在是绝情得让人害怕，她才是个最可怕的对手。七娘已经收起了可能有的一轻视，她知她和五少夫人之间的对弈，恐怕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太低劣的手段绝不会有，这一次在许家的博弈，肯定充满了反复的试探，绵长的伏笔，这场战争虽然并不会见血，但却也容不得她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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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一会神，才轻轻地“家里的几个妯娌，也就只有五嫂，算得上是个真正的手了。”

事，没想到…”许凤佳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他抬起，给了七娘担忧的一瞥，却没有把话说完。

四月二十日一大早，许凤佳就起送了最后一亲戚启程：这是许家族内

笑完了，她又垂下去，仔细起翻阅起了这段时间来的人事档案，细细地在心里品味着这十一个事妈妈的格，同她们彼此间的关系。

七娘瞟了许凤佳一，似笑非笑地扯了扯：朝廷间的斗争，固然险恶过内宅十倍，但男人就是男人，再细腻的斗争和女人的心思比起来，也都显得过分豪了。

七娘不由捧腹，许凤佳先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想了想，也跟着她大笑起来。

“三，她没有成功…当然，没有成功，也可能有几后果，不过反正不脱偷不成蚀把米，五嫂更不必损人不利己了。”七娘微微冷笑“临阵撂挑，无非是探一探我的底，指望我自己阵脚大，闹得家里犬不宁的。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她倒可能推波助澜，我看啊，这一次过招，在天上午乐山居里的那个小会后，她就知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她语调慎重，反倒逗得许凤佳噗嗤一声笑了来。

“五嫂扯我后，有三个可能的结果。”她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账本，为许凤佳分析。“一，她成功了，我犯了个大错，让许家丢了脸面。于是我怏怏不乐，父亲母亲自然更不开心，祖母就更不用说了。三个老人家一问起来，我从前是从来都没有理过家的人，仓促上阵，固然是不知天地厚，但五嫂执掌家务几年，忽然临阵把家务甩到我上，安的是好心吗？许家的少夫人，可不止五嫂一个，她犯不着为四嫂嫁衣裳。”

许凤佳一开始还听得漫不经心，到后来反倒神起来，寻思了半晌，才笑“话说得对，既然已经差了一招，就不必再一门心思地走下去，徒然个丑角。”

他拖长了声音，好像一只老虎正在慵懒地打着呵欠，但对七娘的凝视里，却分明带了丝丝的欣赏。

七娘也了“就是这个理，但懂得及时收手的人，又有多少？世上人行事，但凡总是不离情意气几个字，你看五嫂事有这样的痕迹么？照我看，不但这一次寿筵她规规矩矩，就是接下来移家务，她也决不会给我在明里使什么绊，指使事妈妈们给我气受——如果她会用这样浅的招数，那倒好了。三个长辈，哪一个是笨的？她自己犯错在先，祖母也不好回护什么，父亲再一生气，咱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七娘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又添了一句“但在战场上杀伐果决，你肯定不如我！”

七娘对武千的死，实在是很难报以太多的伤，毕竟她从来也不认识此人，因此只是嗯哼了几声表示同情，提笔又写了几行字。许凤佳清了清嗓，又问她“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怎么五嫂扯你后，你还更开心？”

七娘转了转珠“我们自己的节奏，为什么要被别人扰。想着对付五嫂，世爷就着相了。我对付她什么，下该的，是把家务好好接过来，等什么事都上了手，再来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