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目光连闪，半天才婉转一笑“表哥怎么说也该到了吧。”

便探寻地看向了七娘。

这话，七娘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潜台词，五娘还是听得来的。

堂屋里九哥和大太太的笑声朦胧地传到西里间来，倒是给寂静的屋添了些活力。

总是很无聊。

抬一看，原来是四姨娘。

虽然在府中依然有特别的地位，但她自己懂得尊重，再没有来碍过大太太的，这些年来，大太太对她也不错。

半天，才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近了西里间。

七娘才和五娘说了几句话，五娘就起了屋…不知的人，还当七娘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呢。

“就是腊月中旬的事，我几次想给七娘报信，都觉得不方便，又怕反而落了大少爷的…”

六娘没有多久就起把七姨娘拉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大太太日常起居睡眠在东翼，西翼是待客的地方，百宝阁上很有些名贵的小玩意。

底却已经少了那泽的云雾，显得神格外清澈。“年前总想着和七娘说说话，不过您事儿多，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似她这样退休养老的姨娘，最忌讳的就是被翻往事。会随着年岁褪，但罪恶，只会随着年岁而更沉。

以四姨娘的年纪，当然不需要回避了。

大太太半天才笑“这孩…脾是越发古怪了。”

四姨娘顿了顿，才续“又说了几句话，大少爷就把两个弟弟打发了去，私底下问我，慧庆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来，知了当时我被叫去问过话，就仔细地查问起来，反复问了几遍，问得相当的细致。”

这也就是四姨娘够谨慎，不然，被哥猜到了是

这样好的容貌，这样明的手腕，可惜是命苦了姨娘，否则，实在是当家主母的料。

“我有儿不舒服。”她霍地一下就站起向大太太告退“还是先回月来馆休息休息。”

七娘的动作也顿住了。

七娘就随意拿起一个桃雕在手中把玩。

四姨娘的面也有几分沉重。

“又问我三、四的近况，我索也就和几个堂少爷聊起来了，这才知原来哥和三姑爷也很相熟…”

也不等大太太回答，转就了屋。

众人都愣住了。

“年前捎信回来，说是都好。”四姨娘眉弯弯。

七娘只好无奈地解释“才想和五一回避里间…”

五娘看了倒好笑，就和七娘议论“倒是个孝顺的，舍不得姨娘立规矩。”

自从四姨娘搬到别院，就成日里吃斋念佛，很少正院请安，大老爷也不过是想起来，才到别院去和四姨娘说说往事。

哥先行试探七娘，又试探四姨娘，若是四姨娘沉不住气，打发人来和七娘说话…慧庆寺的事到底是谁在主使，哥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七娘就不由对四姨娘刮目相看。

四姨娘也不客气，就在七娘对面坐了下来“来问七娘的好——许久不见七娘了，倒是又好看了几分。”

尤其是以她的份，现在更要回避许凤佳了。

忙起让座“姨娘坐。”

“是腊月里的事？”她不禁微微抬了声调。

这哑谜虽然委婉，但屋内的众人也都是玲珑人，再没有谁听不来。

大太太豁然开朗，笑个不住“年岁大了，也晓得害羞了！”

虎老威风在，四姨娘虽然已经金盆洗手，但七娘依然不敢有所怠慢。

又拉着大太太要听燕京往事。

七娘觑了个空，缓缓踱了西里间。

七娘就看了看五娘，也跟着笑了笑。

就由哥为首，大家环绕大太太坐了，说起了京里的往事，姨娘们雁翅排开，在大太太后侍奉，一个个，也都是一脸的喜。

过了年就都是大姑娘了，当然不好和表哥当门对面地打照面。

五娘脸上顿时飘过了一丝霾。

“上次见面，恐怕还是中秋吧？”七娘也就打叠神，和四姨娘寒暄起来“三、四好？”

“年前几个堂少爷别院浏览，临时渴，到我屋里吃茶。”

四姨娘扫了门一，就贴近了七娘，放低了声量。

索就起招呼“五，我看我们也不方便在堂屋呆着，不如回避里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