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也沉思起了上族谱的得与失。

但如果不为九姨娘请封的话，在孝字上又实在太说不过去。

二太太也吓得魂不守舍，一正院就抹起了泪，嚷嚷着大老爷实在过分冒失。

大太太只好把二太太安顿到东次间，又拉了几个杨家女儿来安二婶。

四姨娘如果还有心在三娘的婚事上使劲，自然不会放过和七娘对话的机会。

只不过，给九姨娘请封诰命这件事，却是让七娘有苦说不。

七娘就想到了九哥在病床上的那几句话。

在解语亭附近，也就是溪客坊里常年有小茶房了。七娘找的这个借虽简单，但反而不容易被戳破。

九哥心底又怎么会不在意生母的诰命？

只要能打压下二太太，九哥的地位还不是稳若泰山？九姨娘的诰命较之二太太的威胁，本是微不足的筹码…

杨家的权位，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七娘反而放下心来：大老爷心里肯定是有谱的，发作刘家，是思熟虑后的决定。

“你是在杨家村住过的人，族里的事，再没有比你们母女更清楚的。”大老爷的态度依然很沉稳，却是没有了发作刘家时的那掩不住的怒气“我们家得意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来和我们作对，一旦了什么岔，恐怕就有人蠢蠢动，要图谋我和你母亲多年来辛苦经营的这份家产了。”

七娘就连忙武装起全副的笑容，了一长气。

就算不能一击必杀，也要让二太太痛彻心扉。

秦家与许家都派下人快送了信来，二老爷更是连着送了三四封信打听个中因由。

人都死了，哀荣有那么重要吗？

“就算在病床前安排后世，都没有说起给九姨娘抬房的事。”

为了九姨娘的诰命说话，就很可能让自己和大太太才刚刚培养起来的那么一情再次生变。

就是给九姨娘请封了一品、二品的诰命，也没有办法让她再活过来。

七娘就低声吩咐立夏“去溪客坊传个话，就说我在解语亭里纳凉…一时想用些茶，请溪客坊帮着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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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她微笑问候。“倒巧，也来看风景？”

七娘就有些烦躁起来。

“我还以为，她能等到我长大…”

“你大虽然明理，但九姨娘的事，始终还是你这个亲生女儿面比较得，也有个说话的缘由，免得反而落了你母亲的面，叫人觉得她心狭小，不肯抬举有姨娘。”大老爷边似乎带了些讽刺“看在你这一向勤谨孝顺的份上，想来你母亲是会给你这个面的。”

不杨家和刘家对峙的结果如何，七娘都不准备搁置下手中的计划。

“七娘。”四姨娘底闪闪烁烁，尽是看不透的思绪。“是啊…也来看风景。”

哪有一条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就连京里都只是几日就得到了消息。

杨家和刘家决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苏州。

才立下功劳，就为九姨娘的诰命言，倒显得自己是居心不纯，挟恩图报了。

小竹桥上传来了四姨娘轻轻巧巧的脚步声。

才刚了下午，光还很烈，园里并没有多少人。

“给九姨娘抬房，为的还是抬举九哥的，这一，你母亲不会不懂，但我提起这事也过了一两个月，却一直不肯给我回话。”

两人就对面坐了下来。

“朝廷里本来就不太平，一个劲嚷嚷着要临阵换将，把皇长送到前线替换平国公。”大太太仔仔细细地对二太太解释“你大伯这一闹，反而吓唬住了皇长那的人。说刘家私自扣押军粮，更是诛心…”

只看大老爷前一刻才怒不可遏地发作了刘家，下一刻就能平平淡淡地和她安顿起了内宅的事，就能晓得他的城府有多沉。

没有粮，平国公就算有千般本事，又怎么能打胜仗？

她很快就了解语亭，推开窗，让午后的凉风徐徐亭中。

恐怕连九哥都不会谅解吧？

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