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倒也有几分慨。

李太太就千恩万谢地走了，大太太这才吩咐五娘“没想到今年本家派了族长家的二哥过来收账，倒不好当平常亲戚慢待了，都回去收拾收拾，打扮得齐整些，下午来见堂叔。”

这几年初娘也不是年年归宁，去年为了打发大姑爷安心读书，就在家照顾老小，端午节也只是派人送了节礼过来，又问了大太太、大老爷的好。

五娘今年十二岁了…李太太虽然晓得以五娘的份，自己家的十二郎是不上她的，但是见了她，却总还是笑眯眯地握住五娘的手，夸了又夸，就恨不得用睛把五娘吃下去。

“京里的那些个所谓的名门世家，私底下可腌臜了，”她就眉飞舞地给七娘学“就说王家吧，二婶和她那个继母就斗得厉害…也是可怜，从小就没了娘，这没脸没、没羞没臊的，还不是继母养来的？我们到京里去拜访的时候，王家的几个小，一个赛一个的斯文，一都没有二婶的样，老太太一脸的威严，动作大一，神就扫过来了…嗐，二婶肯定没少吃她的苦！”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五娘又提起“也不晓得李太太又有什么事要和娘商量，先我从百芳园里来，迎就看到李太太了堂屋，我就直接到西偏院找你了。”

小小年纪，倒是懂得话了…

“说起来，大也还没派人送信。”七娘也不禁惦记起来。

“倒是觉得观音山的几个师傅经念得好。”大太太很关心“桑虫猪尾都预备下了？”

五娘并七娘齐声应了，大太太又叹了气“小五这几天就不要上学了，本家这次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吩咐，初娘还要归宁，李家的十二郎痘，我们要送礼，还有几家要好的太太，都有不少的事，又临近节下…我怕几个姨娘忙不过来。也该学学家了，就在我边打下手吧！”

七娘不禁莞尔“就是见一见李太太也没什么，她总不成真的把你吃下去。”

七娘不禁莞尔。

五娘掀帘而，笑着给了七娘一个爆栗“就那么一，一下下就喝完了，你有多的，给我匀几两。不白拿你的！小气！”

今年大姑爷却是还在京里等闱放榜…也不知初娘能不能拨空回娘家。

的——五，你自己又不是没有，什么来偏我的好茶喝。”

五娘看了就有些奇怪“还以为你会被最近家里的事吓得魂不附，和六妹似的…没想到你胆倒大的！三姨娘可是瞄准了九哥作祟！”

“我看着二婶那魂不附的样，这笑就怎么都止不住。”七娘就解释“也不晓得怎么养了这样的女儿。王家也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吧？二婶的举动，可真不像是大家小该有的样。”

三姨娘作祟这话，能瞒得过大太太，又怎么能瞒得过目击者五娘？

两个小娘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了一通，就被立冬请到了堂屋。

说王家的坏话，五娘倒是兴的。

一边说，大太太一边不经意地抓了抓脸颊。

自从府里念了这么七七四十九天的经，大太太无声无息，又倒向了九哥，七娘的心情就很好，就连和五娘说起东家长，西家短，也都是一脸的微笑。

五娘就和七娘嬉闹起来。

“都预备下了，还想挑几个好师傅来念经才好。”李太太有几分疲惫，对两个小娘匆匆了，就起告辞“害怕丫说不清，我索就绕过来问问，您觉得观音山的师傅好，那我这就去观音山请去…唉，也不晓得这孩怎么就发起来了。我这还是第一次供奉痘疹娘娘，有什么忌讳的，还得靠您指。”

大太太正和李太太说话。

两个小姑娘打闹了一阵，又坐下喝茶说话，五娘扳着手指算“今年端午，二是断断回不来的了，才嫁几年，没有回门的理。再说，也到了快生产的时候！”

两个人就又说起了闲话。

大太太就笑“是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妥的，我们九哥小时候就过，年纪越小了反而越放心。”

“我也没有多的呀，”七娘白了五娘一“你也晓得，一屋也就那么一！”

“谁都有谁的不容易，这没娘的孩，小时候吃的苦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