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刺青

蒋馨予是带着愤怒离开的，她的yan神中透着想要驱逐我们可又无奈的神情，我知dao我们在这403宿舍里zuo的事对这所学校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还在想，既然没有请到什么鬼魅，那支笔为什么会移动，是什么力量推动那支笔在纸上勾画chu正确的答案，一整夜我都没有合yan，韩煜也解释不通我心中的疑惑。

第二天回到局里，案件陷入了僵局明明疑点重重可我们都不清楚该如何下手，更不知dao该从什么地方找到切入口，银月慵懒地趴在太子shen边，这是南gong怡给韩煜的特权，能带着一条狐狸chu入神秘莫测第四十局的估计也只有他一人了，但韩煜依旧对外宣称银月只是一条白se的博mei。

说来也怪，自从银月见到太子后，每当太子拨动佛珠静修时，银月总是安静的竖起tou，皎洁而妩媚的yan睛变得虔诚，似乎能听懂太子嘴里无声颂扬的经文，太子也不介意shen边多一位信众，是不是人对他来说都不要jin，用他的话说，弘扬佛法即是普度众生。

我思绪凌luan地翻看着面前一大堆案件档案和资料，南gong怡在外面叫我，被送到解剖室里尸检的尸ti，有死者的家属前来认领。

尸检已经完成，我特意还重新feng合上，每一次移jiao尸ti我都会亲自去，算是一zhong对死者的尊重，站在解剖室门口的是一个中年女人，hua白的tou发和哭zhong的双yan让她看上去苍老虚弱。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目光呆滞的坐在解剖室门外的长椅上，手反复搓rou着衣角，一抹tou发凌luan地低垂在她额前，憔悴的脸颊让我有些黯然。

她是聂冰婉的母亲，我看手中的移jiao单她叫张秀兰，丈夫早逝是她一个人han辛茹苦把聂冰婉拉扯大，我想聂冰婉是令她骄傲的，能考入合德医学院的都是chu类ba萃的好学生，何况聂冰婉ma上也要毕业，张秀兰艰辛这么多年总算是快要看见曙光，可如今等待她的将不会再是从前那个乖巧听话品学兼优的好女儿，而是一ju冰冷的尸ti，解剖室的大门阻断了这对母女，那门里面躺着的是从此yinyang相隔再也不会醒来的聂冰婉。

我打开门站在旁边，不知dao该说什么话，默默地叹了口气，张秀兰颤巍巍地从长椅上站起来，那不是一段多长的路，可张秀兰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艰难，我心里清楚她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和接受，自己的女儿如今会躺在冰冷的停尸柜里。

她的手一直都在轻微地颤抖，可我始终没看见她留下的yan泪，哀莫大于心死，我想yan泪洗涤不掉张秀兰的悲哀，她心里liu淌的是血。

我等她情绪平复一些后，拉开停尸柜的门，把聂冰婉的尸ti推了chu来，我看见张秀兰明显shenti抖动的剧烈，嘴角不断地蠕动，聂冰婉的尸ti被包裹着，我伸手过去拉开拉链的时候，声音很轻地说。

“死者经过尸检，并且被feng合，shenti上会留下创伤，希望你看之前能有心理准备。”

张秀兰的指甲已经陷入到rou里，我知dao她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对我无力地点点tou。

我shenxi一口拉开拉链，张秀兰仅看了一yan便哇的一下，大声痛哭整个人tanruan的倒在地上，我连忙把她搀扶起来，她支撑着我的shenti号啕痛哭，聂冰婉已经不再是往日的模样，我想或许在张秀兰的心中也会很陌生。

“你确认无误后，在这里签字就可以带走了。”我把一份表格递到张秀兰的面前。

张秀兰还jinjin牵着聂冰婉的手，声泪俱下地摇晃着她早已冰凉的shenti，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还jian信她能奇迹般睁开yan睛，我没有cui促张秀兰，时间长了渐渐我发现来这里的人总是比谁都要幼稚，总是期盼着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chu现，对于这zhong无助而绝望的表现，我一直都很理解。

我始终都站在张秀兰的旁边，担心她因为伤心过度会yun厥过去，很久以后张秀兰才用颤抖的手接过我手中的表格，yan泪不停滴落在上面，她把笔拿过去，渐渐开始恢复了清醒。

这是我的女儿。

这一句简短的话，我明白从张秀兰口中说chu来会有多艰难，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我是无法用言语的安wei减轻她的悲伤，唯一能zuo的只有重新把拉链拉上，或许对于张秀兰来说，多看一yan都是生不如死的伤痛。

“等…等一下。”张秀兰的目光落在聂冰婉的脚底上，表情依旧是悲伤，不过如今却透着一丝疑惑。

我正把聂冰婉重新放回到尸袋中去，听见张秀兰的话停了下来。

“怎么了？”

张秀兰放下纸笔重新抱起聂冰婉的右脚，脚底上有一行纹shen，很独特的纹shen，没有图案也没有字符，仅仅是一排规整的数字。

110302。

“冰婉怎么会有纹shen？”张秀兰茫然地自言自语。

“这纹shen你之前没有见过？”我好奇地问。

“没有，冰婉一向洁shen自好，而且我对她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