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十七岁就走了。”老人唏嘘的声音没多少中气。

韩煜把探过去，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告诉老人。

“给咱买把枪吧！”韩煜一抬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纸糊的克林手枪，和一盒有厂日期的小盒。“弹是送的，用完了再来我这儿买，就是这枪是的，价格不便宜…”

“您老是不知，最近刚枪毙了几个恶猥琐杀害少女的惯犯，前些天才送到前面给烧了，估计这会人已经在下面了，现在下面也不太平，您说咱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下面，要是不小心给遇上…”

“你赚这钱也不怕有报应，你既然相信回，等你下去了，你给自己算过十八层地狱里你住第几层啊。”

“十七。”提到老人伤心事，声音越发低沉。

，我养的。”韩煜在我开之前就说了来。“型大了，不过很温顺，一个人住太孤单，一直都是它陪着我，哦，它叫银月。”

我很佩服韩煜的才，和他的面相一样，有一很自然的亲和力，从他中说来的话，你明明知是荒谬的，但总会有一真诚的觉。

老人想都没想买下了枪，离开的时候，韩煜手中的百元大钞已经变成了十张，回看见我脸上的苦笑。

“哎，季啊，这麻烦大了。”韩煜的表情看上去比老人还要沉痛。

！

一间叫忘川的寿衣店，一个光不羁的店主，一条叫银月的白狐，还有这条极乐路尽那间灰暗的殡仪馆，我很难将这些勾画在同一个画面里，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喜上这里。

老人听着对，一个劲，递给韩煜一张钱，韩煜接过手，立又拿起一个盒递过去。

“您这是给老伴还是…”韩煜的表情很沉重，一边装袋一边问。

韩煜除了卖殡葬用品外，也会去给人场，我若休假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他看着店铺，很难相信一个无神论的我居然也会给前来的客人介绍哪样的冥币在下面好通。

韩煜在极乐街众多的寿衣店小有名气，据说真有些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行，前来请他场的人络绎不绝，我怎么看他都像一个士，只不过一个法医和一个士的组合多少有些不不类，但我们很少在这方面有过分歧，时间长了，银月也开始亲近我，韩煜不在的时候，它会安静地靠在我边。

老人不住的，递到韩煜手中的百元钞票已经有五张，我抚摸着银月的，哭笑不得的不知说什么。

“您老别太伤心，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自个的命。”韩煜拿起旁边另一捆冥币递到老人面前。“您选的面额太大了，咱在下面用也不方便，您还是给她再选零钱，这样也好使得开。”

“这你就不懂了，来我这里的都是买一个心安。”韩煜晃晃手中的钱不以为然地笑着。“我能卖给他们踏实和平静，这些是钱不能衡量的。”

韩煜租给我的房间在三楼，是一间安静的阁楼，一楼是他的那间叫忘川小栈的店铺，二楼他和银月住，局里总有无人认领的尸，超过时间会送到殡仪馆火化，购置骨灰盒之类的事，我会以权谋私的给韩煜，时间长了他连房租也不收了。

无聊的时候我喜坐在店铺最靠里的台阶上，银月依偎在我旁边清理着雪白的发，然后一个下午津津有味地看着韩煜卖他的才，慢慢变成我消遣的一方式。

“您给咱烧这么多钱，在下面就一个人也不安全，您还是给咱办张天地银行的信用卡吧，有了这卡，烧的钱全存在里面了，门都不用带现金，还能透支消费，下面pos机基本都普及了，到哪儿用都方便。”

来的老背负着双手，迟暮的脸上挂着很的哀伤，在一大堆面值最少一亿的冥币里挑选，很快就缭，好不容易才拿起一叠满意地到韩煜手中。

“你好，我叫容彦，我想住在这里。”

“怎…怎么了？”老人有些焦急地问。

“您刚才说咱多大下去的？”韩煜好像还没有放老人走的意思。

“那…那怎么办，我闺女还小啊。”老人一听是真急了。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博，那分明就是一只狐狸，韩煜是知的，他不愿意承认，我也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