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看华媚还真哭了阵势，气：“你哭什么？你让嫂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丛林见回家冷火息烟的，一个电话把华媚叫了回来。华媚一张嘴很讨厌，一边厨房忙乎一边怪丛林没早打电话通知她。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嘴，竟一下当起了真，发展到最后两个人都摔桌打椅起来。

唐雯拍拍华媚的手：“看你这张臭嘴，行，我去。”

华媚的嘴像闸似地拉开了，说的还是老三篇，无非就是回忆当年丛林是怎么追她的。唐雯几乎每年都要劝他们两一回两回的，对那段历史早已瓜烂熟，却也只能静静地听着。等到华媚正要换气，连忙嘴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媚凶地冲门喊：“家里没人！谁这么讨厌，偏偏这个时候来？”她可能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忙加了一句“唐雯，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唐雯走屋，看了看这七八糟的客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唐雯见华媚一个人负气地站在客厅里，走过去拉了一下她的手，轻声问她这是怎么啦。这一问，华媚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唐雯一笑：“我知。”

因为张仲平比丛林大些月份，他一直唐雯叫嫂，唐雯也就倚老卖老，让丛林少说两句。她一个劲地把手放在后摇着，让丛林先屋里回避，然后拉着华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唐雯正好这时候来到了丛林家。

唐雯走到门，打开门。

华媚说：“我懒得起，你去帮我看看是谁。别看他官不大，平时找上门来的倒不少。你替我把人打发走，就说家里死人了。”

唐雯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敢情等着成神经病的女人还真不少。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两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嘛要搞得像冤家仇敌似的？唐雯是一个内敛的女人，从来没跟同事吵过架，也从来没跟张仲平意气用事。这一次是怎么啦？是不是也错怪了他？

她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她觉得避免自己被成神经病的最好办法，就是查清楚那个自称是江法官的女人到底什么路数。她决定去找丛林。她担心电话里说不清楚，决定登门拜访。

今天丛林刚从外地差回来，准备回来吃晚饭，华媚却已经吃过了。像唐雯一样，华媚吃晚饭经常也是一个人。但和唐雯不一样的是，唐雯一个人在家里对付，华媚却经常在麻将馆里吃盒饭。

去，那个电话引发的一些事令人疑窦丛生。实际上，她今天下午甚至了一件有不太光明正大的事，用报刊亭的电话往东区法院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找江法官，里面一个男的很不客气地告诉她没这个人，而且在话筒离开嘴边时还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唐雯知那个电话打错了，不是说不该打，而是应该打给执行局。张仲平和徐艺在家里免不了谈工作，她知他们往最多的就是执行局。她又鼓起勇气拨打114问号码，结果是执行局的号码没登记。唐雯真担心自己被成神经病。

丛林是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二长，他对下面区法院的法官应该是很熟悉的吧？

在丛林看来，女人真是一奇怪的动，结婚前与结婚后甚至可以判若两人。就拿他老婆华媚来说，他追她时最喜的就是她那一低的温柔，像一朵莲不胜凉风的羞，那觉还真是像徐志的诗一样。结婚以后华媚整个人都变了。当然也不是一下变的，从生孩到停薪留职专职炒再到自己开店服装生意，几年一个台阶，华媚在丛林底下无可阻挡地变成了一个小市民。丛林每天工作很忙，平时很少能够时回家吃饭睡觉。华媚对他的不满就是从他不能时回来吃饭睡觉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发展到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程度，似乎吵架成了两囗练习肺活量的必修课。

华媚一愣，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直窝心，丛林平时不回家吃饭惯了，偶尔回家吃餐饭，恨不得别人像对皇帝老似地伺候着他。唐雯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男人，你说，这么下去我还能活吗？非得给他气成神经病不可。

丛林和张仲平是大学同班同学，一二十年来两家一直来往密切，巧的是他们的女儿张小雨和丛珊同学的时间更长，从幼儿园到中一直在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