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你真的还想和沈承合作吗？”江军问我。

没有了长发的遮挡，也没有了诡异红衣的束缚，我无比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他的。他的脸颊，完全凹去了，颧骨凸起，好像要撕破他褶皱的肤。他很瘦，手和脚都要比常人细，就连前的肋骨都能看清廓。

我低下了，不再说话了。

什么你会这样确定，但你还有心，用心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沈承的形停留了几秒钟。

他闭着睛，我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摸着他额上的疤痕。他已经被开膛破肚过了，尸检结束之后，他的肚又被了起来，这让这本来就诡异的尸，看的更加让人发麻。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是啊，敌人很大，大到我连他是谁都不知。”我的话里，充满着苦涩：“大到，我觉我无法抗衡，就算是以前的我，好像都没有办法抵抗，更何况，我正在一一地变成废人。”

江军上就慌了：“李教授，你不要这么想，不是你失败，是敌人太大了。”江军显然担心我会有不好的情绪，从而什么傻事。我苦笑一声，让他放心。

江军：“李教授，你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废人，就算是现在的你，还是没有人比的上的。”

“江军，我觉得我很失败。”我低着，对江军说了这么一句。

江军：“李教授，还有我和刘佳。只要我江军还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遇到危险，谁要伤害你，就踏着我的尸过去。还有刘佳，她正在枯燥无味的研究室里研究着，你要相信她，她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方法，恢复你丢失的那些记忆。”

我叹了一气，拿着手里的小木偶，又坐了下来。江军把吃的递给了我，我摇摇，让他先吃。江军没有拒绝，五分钟之后，江军把自己的那份解决了。

我盯着手里的这个小木偶，曾几何时，这个小男孩终日都很开心。当时的他，又怎么会想到将来有一天，他竟然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尸检已经结束，但尸检报告，却没有那么快来。

我不知我站了多久，我一直都盯着这尸看。

“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原因。”江军说的没错，沈承很聪明，稍微一想，就应该明白才对。同时，我也想起了沈承刚刚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我不自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尸检还没有结束。

江军一直言又止，我知，他一定在想要怎么安我。

我：“我留不住任何人。他们都一个一个地走了。就连我自己的命，我都没有办法留住。”

我知，这一次，父亲真的死了。在几年前，我没有看见父亲的尸，当时，我多希望能看父亲最后一，可是现在，我宁愿他早早地就已经死了。

我想要尸检室，法医拦住了我。他问我是不是要确定去。尸已经剖开了，法医担心我看到血腥的画面，承受不住。我摇了摇，直接去了。江军没有陪我，我一个人的尸检室。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吃一。我还是摇，说没有胃。

沈承也不会地消失在了楼的转角，走前，他留下了一句话：我不自由。

江军：“沈承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尸检台上，红衣怪人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下来，他及腰的长发也已经被剃去了。他的全都暴在尸检室里沉闷的空气中。尸检室的灯光很亮，亮得让人有些睁不开。我慢慢地朝着尸检台走了过去。

“我不想，但是我必须和他合作。”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