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很疼，就像有人正用一个锥往我的透骨上刺，越刺越，当它要碰到脑海里的记忆时，锥又被了来。于是，锥又一次往我的脑袋上刺，循环反复，但是它就是不肯去碰那一段段支离破碎而又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我不知是不是受修博的影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医生给我的药让我没了从前的信念，我突然难以分辨自己心底产生的那念是真是假。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们都一直安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先开。

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比起边最的人犯罪，更让我痛苦的是，我自己犯罪…;…;这个念，就这样在我的心里产生了，我猛地抬，我第一看见的，是周医生冰冷而麻木的笑容。他被铐在一起的双手，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可是那拇指，却慢慢地倒立。

我想不起来的事情，不仅仅是在这一年以来发生过的。当我的记忆力没有退化的时候，我似乎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段模糊的回忆。这觉非常奇妙，我知它们的存在，可是我又想不起它们是什么。

“李可，我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你自己心底想的。”周医生扬起了嘴角，毫无惧意地盯着我。我怔住了，的确，周医生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全都没了力气，江军站起来，将我扶着坐到了椅上。

“你看看你的双手，是不是沾满了血腥，你再剖你的心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李可，我到死都不会告诉你那些回忆是什么，我只想告诉你，那些回忆，肮脏，恶心，黑暗，或许有一天你会想起来，但是那一天到来，你将再度成为一没有心的空，那是比死更加难受的事情。”

它是黑的。

当我再度抬起的那一刹那，周医生也再度开了。

“李教授！”

“李可，你不觉得，你有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吗？”周医生的声音很小，但却像窗外的炸雷一样，在我的耳畔响起。我的嘴也开始颤抖了，这个讯问室，突然变得更冰窖一样冰冷，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突然真的觉自己从小到大，甚至在三年前，我真的有些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始终低着，我很想就这样倒下，长眠不起，但是我不能。

我突然又想起了我的那个梦，梦里那黑的，突然如同涌般在讯问室里升起，它们慢慢地将我吞没，我闭着睛，放任自己在那黑中漂浮着，它们正在侵蚀我的，我慢慢地看着自己动的心被腐蚀，最后腐烂，最后然无存。

我咬牙，颤抖着声音：“你再说一遍！”

我听到了江军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睛，我的很重。

绝对的蔑视，绝对的嘲讽，我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地一拍讯问桌。我竟然直接差把讯问桌给掀了起来，还好在一边的江军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动，他稳稳地扶住了这张木桌。叨协宏划。

周医生顿了顿，继续：“又或许，你永远都想不起来，那我就要吊着你的胃，让你永远生活在被自己蒙在鼓里的觉当中。你只要知，那段回忆，是你最厌恶的，最无法接受的，也是最最黑暗的！”

我绕过讯问桌，走到周医生的边，直接揪起了他的衣领。

我伸了自己的双手，这一双修长普通的手，真的一一慢慢地渗了血来，只是那血，一下全变成了黑的。我低，看向自己的，我仿佛能穿透这层衣服和肤，看到那颗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