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侯家人不是说了么，了王家门，翠莲就不是王家媳妇了…”王贵小声：“还说西街刘大叔家的翠妮，黄大闺女，不过才要二十贯彩礼…”

“…”王贤这个汗啊，老娘真有一代女皇的风范“你觉着呢？”

“是，得娘答应。”王贵一下颓然，然后望着王贤：“你多，帮哥哥想想办法。”

“这么神？”王贵张大嘴。

“不要。”王贤轻声：“我授你一玉大法，回去掐日一算，最多仨月，保你蓝田玉！”

“我都被老娘耍成猴了，”王贤苦笑喝茶：“你觉着我能有啥注意？”

衙前自古好景观，除了铺房、医学、学这些官方机构外，还有四大寄生产业…第一个是旅店。县城外的人，来县里打官司，大都来这里投宿，原告方便及时递状，作证人的方便随时被传唤，在押被告或在监犯人的家属，也图个就近活动人情，打探消息的便利。

“…”王贵迷茫的看着他，半晌方：“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抱个孙回去？”

此外还有专以衙门公人、以及衙办事者为服务对象的饮摊档。王贵就在这儿请王贤吃饭。

眉一皱，计上心来。

“那情好。”王贤笑。

“嗯。”王贵。

第二个是茶馆。上述人等安顿下来，就会到这里打听消息，找人帮忙，因为那些替人写状的代书，帮人打官司的讼，就整天窝在这里。

“这不就结了…”王贤夹一筷笋丝，细嚼慢咽起来。话说在衙门吃了几天饭，他明显不像饿鬼投胎，那么缺肚了。

“我生什么气？”王贤正：“我当时那样，大嫂受不了也是正常。”

“孙呗…”王贵：“看见人家的小孙，她恨不得抢回家养着。”

“你怎知…”王贵一愣，又了然：“你现在可真聪明，是你嫂的事儿。”说着一咬牙“我俩已经和好了。”

“除非什么？”王贵瞪大问。

“嗯。”王贤：“这个忙，我得帮，谁让当初因为我呢。”

“咋帮？”

“你透过风么？”菜上来了，王贤接过盘，一边摆一边问。

“老娘怎么？”

“你想老娘最盼什么？”王贤循循善诱。

“我怎么会不答应？”王贤两手一摊：“问题是，我答应没用啊。”

王贤才记起这茬，收拾下东西，知会同僚一声，便跟王贵来到衙前街上。

“不用等生来，怀上就行。”王贤：“要是一般的婆婆，糊一下也行，但以老娘的火金睛，指定是要馅的。”

“…”王贵郁闷的垂下。

“除非有什么可以让她松的理由。”王贤笑：“老娘不是说么，在里面前，面算个…”

“唉，要是能生，不早生了…”王贵闻言失望：“成亲两年了，她就怀上过一次，还小产了…”

“那不过是气话。你嫂人好的…”王贵垂首：“她当闺女的时候，哪吃过那苦，跟咱家也捱了一年多，最后才受不了的。”说着小声：“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她已经认错了…”

“什么理由？”王贵的瞪得更大了。

“你不生气？”

除了这四大旺铺之外，还有些钱庄、米行、典当、果铺等其他买卖，都是与衙门征粮赋、课罚敲剥等业务，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三个是酒楼，官府里的胥吏差役、师爷长随之类，在酒桌上通消息、讲存、勾结舞弊、讨价还价。还有官府的公费吃喝，老板要么赚死要么赔死…

“小二你真是懂事了。”王贵兴：“我想把她接回家，你答应么？”

第四个是药铺，往往开在医学隔，医官只诊病开方，病患不妨就近抓药。据说医官每开一张方，都是有的，吴大夫免了王贤的诊金，其实一没少赚。加上衙门里隔三差五的打板、拶指、上夹，伤折骨、绽烂司空见惯，是以跌打损伤药卖的极好。药铺的主人陆员外，也成了县里数一数二的富。

叫了几个炒菜，还有一盅汤，王贵便像长虫吃似的，吭吭哧哧，憋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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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王贵突然来衙门，叫王贤去吃饭。

“这个…”王贤叹气：“老娘那回是真生气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松的，除非…”

“到底有啥事儿，现在总能说了吧？”王贤叹气：“是不是嫂的事儿？”